“是个男孩,和你一样漂亮的男孩,眼睛像极了你。”卡瑞·戴蒙兴奋地向女人描述着孩子的长相,女人满面笑靥地听着,脑中已经勾勒出了孩子的模样,却丝毫不奢望能看孩子一眼。
“他平安吗?”女人问。
“平安,他很健康。瑞斯大人最喜欢孩子了,他会比任何人都更加爱他,照顾他…………”戴蒙嘴唇颤抖着,半晌,他又哽咽道,“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孩子,我却没能力让你看他一眼……”
殷炽喉头一紧,默默的从窗边走过来,他站在男人的身侧,看着床上那个比自己年龄还要小的生身母亲,内心充满了尖锐的隐痛。
“你答应过我的,永远不要说抱歉……我们一家人之间永远不要说抱歉……”女人突然猛咳了两声,瘦弱的肩膀剧烈的颤抖起来。
戴门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吻着。
“其实我已经看到他的样子了,刚才在梦中,和你说的一模一样,他将来一定会成为和你一样英俊的血族。”女人欣慰地笑道。
男人的脸颊滑下不甘的泪水:“安安,我带你和孩子走吧,我们离开班德尼尔,越远越好,到人类的世界去平安的生活。”
女人摇了摇头:“不行,那里不是你和孩子的家,这里才是。”她伸手抚上戴蒙的脸颊。
“你没有选择,我也没有,这就是我们相爱的结果,但我一点也不后悔。我不后悔和你生下我们爱情的结晶,我想让你看着他长大、成人。”
“母亲……”殷炽脸色苍白,无力地出声喊着,可是话到嘴边却化成了泡沫,他喊不出口。这个他从未谋面的母亲,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以前他光是想起便觉得耻辱,可是现在他的心中却因为这个小女孩的坚韧和爱泛起了幸福、愧疚、甜蜜、温馨等种种复杂的情感。
“我也不后悔,可是我……我还想和你在一起……”卡瑞·戴蒙道。
“在一起呢,会永远在一起……所以,现在吸干我的血液吧,一滴不剩地全部喝下去,让我和你成为一体,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殷炽心头一震:“不!不可以!不可以这么做!你不能这样做!”他慌忙地上前,一把推开卡瑞·戴蒙,却扑了个空,画面消失之后又再一起出现。
“不可以!不可以!”殷炽慌了,发疯一般的喊道,他一遍又一遍地想推开自己的父亲,却无济于事。英早早和夜昂见状赶忙上前拉住他。
“你没权利阻止,这是你父母自己的选择!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幸福!”夜昂制止道。
“可是我想和他们在一起!和他们一起生活!他们不能自私地抛下我!”他痛苦的声音都开始扭曲,肩膀也抑制不住地颤抖。
英早早哽咽,一把抱住他,令他浑身一颤,木然地停止了挣扎。
“学长,回去吧!跟我们回去吧,选择你不后悔的方式生活下去,像你的母亲那样。等到将来有一天你有机会再见到她时,不要让她后悔生下你。”
“早早……”夜昂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对呀,哥哥,回去吧。你也不能自私的抛下我们。死去的只是活着的念想,而我们才是你应该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