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 侍卫们几乎是瑟瑟发抖，立刻指着正东方说：“大人，涯大人平时都是在主殿忙于事务的。您若是执意想去，属下这就备轿送您过去？” 这才有点像话。凌无月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还是自己慢慢地摸索过去比较好。 这个地方简直比她之前想象的皇宫更森严，亘古的石墙斑驳着时间，岁月流淌的痕迹积累层覆。却显得威严无比。每一处园景都精致无比，堪称挖空心思。 凌无月说自己走，那就真的是自己走。侍卫们连跟都不敢跟上来。 走走停停，累了就坐在草地上歇会儿，摘几棵小草嚼着。天穹的灵脉充沛，哪怕是路边常见的杂草，也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灵气。 不同的灵质，灵气被灵魂吸入炼化，而后成为魂力。这个过程凌无月之前倒是有些了解。只是现在她这个，似乎就是纯粹的，进食。 将到手的灵质吃进肚子里，血液流淌，肌肉等各个器官分工合作着，最后化为自己的能量。 胸腔中纯白的滴子或软或硬，散发着炽热或冰冷的温度。像是铁水，又像是什么物质。 比起人而言，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可能更像是一种材料。 人形自走可随时摘取再生的材料。 节能环保，居家必备。 脑袋上全是黑线，凌无月将嚼得一滴草汁都不剩的杂草吐掉，接着往涯若明的方向走去。因为已经没有魂力的关系，现在她只能靠心底那股感觉。 走了很久很久，余晖满天，金灿灿的阳光洒在纯白的地砖上。耀得眼睛生疼。 凌无月这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一个决定。 她竟然走了整整一个下午才走到这主殿外！抬眼一看，这直伸而去的道路还有三百米之长，两边的白色玉柱缠龙绕蛟，凤鸣盘旋。近千根柱子，每一根的造型都不一样。 咂舌之间险些看花了眼。 九九级台阶，比当初太和殿的还夸张。凌无月的腿都要断了。 深色的大门紧闭，殿内却不时传来涯若明的声音。他的声音不大，却威严低沉，满满的压迫感。哪怕是在门外，凌无月只能听见丁点儿，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大人。” 门外的侍卫腰挎短刀，厉然凌人。握在刀柄上的手紧紧捏着，见来人的衣饰之后，立刻收回手单膝跪下道：“涯大人正在商谈要务，可否需要替大人禀报？” 哪怕是跪下也是这幅伺机而动的模样，就像是一群骁勇善战的士兵。凌无月不由得蹙起眉头。 这哪是侍卫，根本就是战士。 随时可以拉去战场上以一敌百的铁血。 “都起来吧。不用禀报了。”凌无月往侧边走去，想看看这些柱子的雕花都是什么图案。这番欣赏好奇的模样，几名侍卫才行礼而起，目送她离开。 事实上的确是不用禀报了。 “阿月，怎么出来了。”才走过拐角，就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凌无月捂了捂自己的鼻子，皱着眉头很是吃痛：“你练了金钟罩铁布衫？怎么那么硬。” “不好么。”听见她的某个字，涯若明勾起嘴角，将她往怀里一带：“有什么话，我们回宫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