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师涟发现的陆君辞是药人。
这么些年来师涟虽然一直都在想办法根除陆君辞身体里的药性。
虽然药性被祛除了不少,但要把陆君辞的身体扭转回来,是不可能的。
她们只能想办法缓解压制,以避免陆君辞因药性而导致入魔。
要想让陆君辞活过来,其过程等同于让一株枯萎掉的树木焕发新生。
师仪说她做不到。
师仪不行,那师涟就更不行了。
莫凉虽然理解,但依然有些失望。
她没有责怪师仪的意思,但依然有些忍不住的伤心难过。不过再想想也是,连系统都没有下定论的事,师仪又能有什么办法?
突然,莫凉仿佛get到了一个盲点,猛地抬眸问道:“那师谷主的意思是,姜曦也可能复活?”
师仪点头,“自然。”
“药人之法阴损。但确实是有奇效。但是姜曦跟陆峰主不一样,姜曦是有希望复活的。”
“其实祝修当日求过我。”
“他求我救姜曦。”
“可是药人之法在几千年就已经被禁止了,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他。”
而且,起死回生太难了。就算是有药人,师仪也依然没有十全的把握。她只能说她尽力试一试。
祝修不是莫凉。
师仪愿意告诉莫凉药人可以起死回生,却不代表她会告诉祝修。
这个东西太危险了,师仪不会主动去触犯禁忌。也不希望有人去碰。
在早些年的时候,药人兴盛,其中多以大宗门大修士为主导。甚至有很多刚出生的孩子,一出生就被打上了药人的标签。往后的下场不是疯魔就是被做成了药。
那个时候是一个最恐怖的时代。
新生的孩子一出生就被抢走。
直到新生的孩子出现断层,他们就把目光放在了一百年甚至一千年的人群中。
人人都想活,人人都想强大。
快陨落的人寄托于药人帮他们延长寿命。
修为低下的人也希望药人能帮他们突破瓶颈。
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人人自危。
除了几个大宗门的,无人再能够保全自身。
阴损,邪祟,狠毒!
直到事情朝着越来越恶劣的方向发展,才有人出面提议,禁制再培养药人。
所有关于培养药人的书籍也通通销毁。
现在虽然也流传了一点下来。
但只要被发现有人在养药人,其结果都是被群起而攻之。
就像当初的师涟和温琬发现陆君辞是药人之后,第一反应都是找到那个养药人的人,然后除掉他。
“对了,莫圣君,雪山圣地跟你怎么说的?”
莫凉长叹了口气:“对方的圣主让我不要插手东州和中州的事情。然后他给我培养药人的方法。”
师仪:“!”
师仪一惊,继而出声阻止道,“莫圣君,您万不可以答应!”
“中州的事情您可以不管,但是绝对不可以去培养药人。再说姜曦的事情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陆峰主的事情就算是有药人也是无用!”
“莫圣君,决不可听信那边的话!”
师仪是炼丹师,在这一方面比任何都敏感。
药人绝对不可以再出现了!
陆君辞是药人也罢了,温琬居然也是药人。
莫凉撑着额头愁:“其实我差一点就答应了。”
司棠也说药人阴损。
可司棠毕竟没有拦着她,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阴损就阴损吧,反正她从来就不是一个道德感强的人。
既然药人没用了,那就算了吧。
师仪快哭了:“莫圣君,不能答应啊。”
莫凉“嗯”了一声,“我不答应。对了,师谷主刚刚说姜曦的事情有解决的办法了?是真的吗?”
“……”
“……”
愣了一两秒之后,师仪挤出一个招牌性的微笑:“莫圣君,实在是不好意思,客人的事情我们不便透露。”
莫凉:“……”
好。
听师仪这么说,那就是有救的。
只是,是谁呢?
“客人是祝修?”
“莫圣君,实在是不好意思,客人的事情我们不便透露。”
不是祝修。
那还会有谁救姜曦?
莫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毕竟,姜曦是没有什么人脉的。
“总不可能是她自己活过来了让你救她吧。”莫凉随意吐槽了一句。
师仪微微笑道:“莫圣君,实在是不好意思,客人的事情我们不便透露。”
莫凉:“……你就只会这一句吗?”
师仪微笑:“总之姜曦的事情无需莫圣君操心了。”
门外,官泽在敲门。
莫凉看向师仪。
师仪看门外
“进。”
接着官泽推门进来。
官泽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莫凉的身上。
“莫凉。”
“干嘛?”
“官霁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莫凉:“……”
“龙凰圣榴呢?”莫凉问。
“在我手上。”官泽答。
“那你想怎么救他?”
“用师仪说的办法。”
莫凉:“……”
莫凉深呼吸了一口气:“我老早就说过了我不同意。官霁如果知道你因而死,你觉得他能好受?”
官泽声音冷淡:“我也说过了我不管这些。只要官霁还活着,他早晚就有一天能走出来。可他要是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莫凉冷笑:“原来你也知道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官泽如果死了,那不是也什么都没有了吗?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莫凉说道:“用镜月仙骨。”
官泽:“……”
官泽愣了一下,继而大声反驳:“我不同意。”
“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就用镜月仙骨。官泽,别得了一副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你救了唐权,再加上有官霁的情分在,你死不死,我才懒得管。”
官泽威胁:“龙凰圣榴在我手上。我说的话才算数。”
莫凉:“?”
“龙凰圣榴难道不是我抢过来的吗?”
“可是它现在在我手上。”官泽看着莫凉面无表情。
莫凉:“……”
妈的,早知道当初不说遗言了。
莫凉和官泽两方争执不下,许久都没有争出一个结论出来。
莫凉靠在柱子上冷笑道:“我就知道。我们一见面准要因为这件事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