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晨是一个孤儿,没有人知道他的父母姓甚名谁,或许是一个普通的农户,也或许是某个富商,再或者是一个狼狈的逃犯,总之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父母没有什么很大的背景,因为月晨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也没有给月凌带来任何麻烦。
玉浅之所以要在云柳镇生活,不是因为丞相府假冒的丞相,仅仅是因为紫芊玥的身份,玉灵怀着樱辰羽时樱辰羽吸收了她所有的灵力,致使玉灵再也没有灵力,而紫芊玥送给玉浅的,是和月凌十五年的分离,紫芊玥在娘胎里就会给玉浅带来一种毒,就是不能接触,甚至不能想她的爱人,紫芊玥知道这件事之后总觉得这是老天对她当年利用玉澜的惩罚,但玉浅从来没有怪过她,她也便不会再去提这件事。
月凌被迫从玉浅身边离开,那时年轻气盛的月凌其实是不知道玉浅的毒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的,若是当时的月凌知道很有可能不会要紫芊玥,毕竟玉浅是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因此玉浅骗他是灵山圣女一族不能跟外人通婚的原因,毕竟玉灵失去灵力的例子在那里放着,于是月凌倒也信了,他放下还在怀孕中的玉浅离开,回去的时候就遇到了那个孤儿被丢在路上,月凌当时心情并不美好,但是看见那个孩子不过才两三岁的样子被丢在路上忽然就想起了玉浅也是身怀六甲,那些年他为了不让玉浅受太多苦,让玉疏帮忙将她体内的毒大部分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每次想到玉浅都是万箭穿心之痛,可是他没办法不想玉浅,心痛的很的时候,他却忽然心软收留了那个孩子,他是东陵的摄政王,不可能养不起一个孩子,他将月晨视如己出,给了他所有摄政王世子的所有殊荣,他的童年,除了孤儿的时候,从来都是锦衣玉食。
月晨是摄政王收养的孩子是在东陵人尽皆知的,没有人会认为这个收养的世子可以做多久,那时的月晨是个普通的孩子,他不如樱辰羽天生就聪慧至极,也不如离殇天生就是月皇后的嫡子,更不若紫芊玥天生带着前世可以生活的很好,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尽管月晨对他再好,尽管他再如何努力,东陵的京城里,从来没有人将他当做真正的摄政王世子来对待。
那些年,皇室的皇子们和世家大族的公子们看不起他,甚至围追堵截的欺负他,他清楚的记得那天傍晚,世家大族有一位公子生辰,月晨在东陵向来不受欢迎,可那次那些人却莫名其妙的要求他去,那时他不过十岁而已,一直孤单一人不常出门的孩子小心的给月凌说了这件事,月凌见识这种事太多了,可是他还是让月晨去了,他知道月晨的自卑和孤独,只是临去前给了月晨一把剑,他知道月晨努力,他的武功也是很好,告诉他他的身份是摄政王世子,不比一般都皇子低,若是任何人敢为难他,拿出这把剑就好,无论伤了谁,只要不死,摄政王府都可以担着,那时月凌不是教月晨蛮横,只是他太了解月晨了,他看似自卑胆小,但却极有分寸,这些年为了不给摄政王府添麻烦,即使他被欺负都没有说过什么,所以即使给他剑,他也绝不会下重手。
果然,那个生辰会从来都不简单,几个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不过是故意要月晨难看,故意提起了他的身世,笑话他鸠占鹊巢,自以为是。不过月晨早将这些免疫了,他只是静静的坐着,没有多说一句话,本以为一如既往会被他们嘲笑很久,不聊却有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这些话,月晨抬头的时候,看见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红色的裙子站在中间还是奶声奶气的说道:“月晨哥哥不是摄政王叔叔亲子又怎么样,他就是摄政王世子,是摄政王叔叔最宠爱的儿子,有本事你们这群纨绔子弟也去让摄政王叔叔青眼相待啊!”
那群人一下子不说话了,不是他们认同了她,不过是碍于小女孩的身份,东陵最为受宠的公主殿下夜轻,她一直都是东陵铁血太后的掌中宝,骄傲蛮横,整个东陵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挑衅她,月晨有些奇怪于她为什么帮他说话,那小女孩却继续说道:“你们怎么不说话?本公主开口你们就不说话,父皇曾说摄政王叔叔等同于他,也就是月晨哥哥等同于我太子皇兄,你们凭什么那样说他?”
“轻雅公主,月世子只是摄政王收养的,怎么能和太子殿下相提并论?”一个人谄媚又不屑的说道。
夜轻懒得看他,继续说道:“那又怎么样,摄政王叔叔把月晨哥哥当亲生儿子看待谁人不知,难道你是因为整日花天酒地连这些事都不知道吗?”
“轻雅公主,你也太过分了!”那人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当众说花天酒地自然不爽,对夜轻怒道。
夜轻不以为意,她刁蛮管了,除了太后从来没有人不给她面子,甚至皇上都不舍得惹她生气,此时一个小小的世家公子对于夜轻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于是她继续说道:“怎么,本公主实话实说还是过分了?”
“轻雅公主!你……”那人大怒,血气方刚受不了一个女孩子的一再讽刺,月晨明白那人是真的动了怒,即使夜轻身份再如何高,若是那人不管不顾的在这里伤到了夜轻就不好了,想到这里,月晨眼疾手快的及时拉回了夜轻,阻止了夜轻想要发怒的话,对哪位公子有些歉意的说道:“轻雅公主只是为了我得罪的公子,轻雅年纪小不懂事,公子不会计较吧?”
“谁需要他不计较?”夜轻被月晨拉着有些不自在,看着月晨低声下气的像哪位公子哥道歉更是不自在,怒道:“本公主说的就是你,你计较又能怎么样!”
“你!”那人气急,指着夜轻怒道:“来人,给本公子教训教训他们!”
立刻有一堆家丁围了过来,夜夙当时正处在风口浪尖所以这些人也没有请夜夙,除了夜夙,夜轻也明白皇宫诸多皇子没有一个会真心护着她这个妹妹,她看着围上来的家丁,怒道:“我可是公主,你竟敢这样对本公主!”
“轻雅,你快向莫公子道个歉,莫公子不会跟你计较的。”旁边的一位皇子看形势不对,立刻跟夜轻说道,他倒也不是担心夜轻被打,只是夜轻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不出面阻止一下说不过去,但夜轻年少,又骄横惯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怎么可能道歉,还是生气的说道:“本公主又没有说错,为什么要道歉,应该是他像月晨哥哥道歉才对!”
“夜轻!”那皇子怒了起来,看着夜轻倔强的样子也劝不动她,反而对怒气冲冲的公子说道:“莫公子,如今可是在你的府上,轻雅可是皇祖母最宠爱的公主!”
“哼!”那公子冷哼,懒得再看他们,他也知道在自己府上公然动了夜轻和月晨,无论是皇宫还是摄政王府都不会放过他,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他一个普通高官家庭可以承受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