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遂宫位于茫茫武夷山之中,不仅易守难攻,更有重重机关,此番贸然出兵,恐有不妥。”李沧浪当着群雄直直说道。
众人虽暗下里都惦念着这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但碍于李沧浪今时今日之地位,他们便都不敢说出真实的心声来。
云舒岫见李沧浪不仅公然要和自己唱反调,而且还唱的这般坦荡,便怎么也忍受不了了。
“李掌门若是怕死,留在八方城看家护院就是了,又何须在此说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云舒岫冷道。
李沧浪却摇头道:“李某非是怕死,而是怕此战仓促成行,反倒要弄巧成拙。”
云舒岫听罢便哈哈一笑道:“听我的就要弄巧成拙,那听你的就能马到成功了?”
群雄看得出云舒岫这是动了怒,便皆要为李沧浪捏一把汗来。可是李沧浪却泰然自若的说道:“我不想和云盟主争执,但就事论事而言,此刻出兵实在犯了三大要忌。”
云舒岫却也好奇李沧浪为何忽的这么有胆气了,便索性听他再讲讲,却是看他究竟图的什么名堂。
“武夷山距此何止百里?待我们开赴抵达时候必定是疲劳之师,而神遂宫本就藏在深山老林里,可谓以逸待劳。若无前站后哨周密侦查,则更要中他埋伏,此乃一忌。”李沧浪正色说道。
众人听罢只说:“李掌门此话却也不假。”
云舒岫知道众人都不愿得罪李沧浪,便负气道:“古往今来发生了那么多艰苦战事,若都照你这般知难而退,却还打什么?这点不算,说下一点。”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次发兵规模甚众,行军路程亦十分遥远,事先若不周全规划,就算去了也难坚持几日。此乃第二点忌。”李沧浪说道。
却不待群雄表态,云舒岫便嗤之以鼻道:“他独孤尘来打我天下剑盟时,可曾先遣人运足了粮草?兵贵神速,你若杀伐的够快,还怕会没饭吃?”
李沧浪不想和云舒岫针尖对麦芒的辩驳,遂又继续说道:“神遂宫虽然死了一个独孤尘,但整体实力并无折损多少,正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再加上他们有险可据,且沿途多有机关设伏,所以此战必定会耗时许久。可是大家却不肯料敌从宽,此乃第三忌。”
群雄听罢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不是因为李沧浪说的多有道理,实在是那头端坐的云舒岫早已是怒目圆睁之状了。
“够了!你说来说去都是些怯战的废话。此战就是要打,我说要打看谁敢再拦?”云舒岫拍案而起的骂道。
想他即将要做皇亲国戚之人竟被云舒岫当着群雄之面这般斥骂,却哪里还有面子可言?
“云盟主要不要打神遂宫没人拦你,李某也不过是为剑盟着想,望你此次发兵能三思而后行罢了。”李沧浪亦是颇不痛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