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骂之人却仍是半句也不敢吱声,倒是铁臂翁和快意侯见状又要近前来说道:“这些人就算你帮了他,他们也不会感记你一丝恩德,吴掌门何必为这等人而惹来麻烦?”
吴快哉却提起剑来喝道:“你这话说的对,但也只对了一半。”
二人于是追问天山掌门此话何意,吴快哉于是直直说道:“他们甘心寻死,我自无心去拦;但你二人作为总盟专使若要包藏祸心,我便不许。”
铁臂翁和快意侯皆是气之不过,但不待二人否定,吴快哉已将自己掌握的内情说了出来。
原来吴快哉正是与快意侯父辈同龄之人,亦对他二人与昆仑派、崆峒派过往恩仇有所知悉,也正是因为此,吴快哉才会在得知情况后急急赶来阻止二人徇私行事。
面对吴快哉的说法,铁臂翁和快意侯皆是难以辩解。但场下两派得知自己门派得罪过这两位总盟的专使后,竟然要当众与之致歉求情起来。
此情此景,怎不叫吴快哉气的面色发紫?
铁臂翁和快意侯见得眼前两派俱是逆来顺受之辈,便也壮着胆子说道:“吴掌门也看到了,你若再行制止,可就真是无趣了。”
吴快哉生平最恨毫无骨气之辈,如今见得场上二派俱是此等类别,便也心下自恨起来。
不过吴快哉却并不马上就走,因为他还很想知道一点,就是为何二派之人敢在此浴血搏杀,却为何不敢对两个临安来的专使说个“不”字。
吴快哉不问还好,他一问,却更是要气的三日不能平复了。因为二派的说法,乃是对方俱是和自己差不多水平之人,其中强盛自要以比拼之后才见分晓;而总盟来使,既强又尊,自非他们所能比拟。
原来人之懦弱,说穿了还是其人理所当然的看轻看贱了自己。这样的人,连哀其不幸的同情都配不上。
吴快哉听罢便收起斜鳞剑来说道:“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真是受用。”
语罢,这位天山派掌门便头也不回的径直下山去了。
吴快哉一走,铁臂翁和快意侯要再收拾这两派残部就轻松多了。只是二人担心周遭留有眼线,却仍是不敢自己动手,好在二派当中有人乞求要将功赎罪,便又正合了铁臂翁及快意侯的心愿。
“你们二派于公乃是对武林有罪,于私却是对我兄弟二人有仇,若想将功赎过,便需杀死对方一人才可抵罪。”快意侯说道。
铁臂翁亦是点头赞同道:“尔等罪过,于公于私都难逃一死,若能将功赎罪,不仅留得一身清白,还可免于一死,究竟是要占取先机还是坐以待毙,全看各自打算。”
铁臂翁此话一出,两派人马分别又惨烈厮杀起来,便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余下的百十号人便又相互倾轧成单了。
两相搏杀总有一个苟活者,待得此人前去向总盟专使请功时,快意侯便得意的对他加赞几句,而这名昆仑派弟子也就真如得了封赏一般当场欢欣释然起来。
看罢了一场仇人之间的恶斗,铁臂翁和快意侯皆觉得十分解恨。至于那最后残存的昆仑派弟子,两位总盟专使虽未向他下手,但此人一身负伤,定也走不出这荒郊野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