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知道司空野渡是打算在此与常胜之恶战一场,便这才放心说道:“此战若能得胜,我掣肘之患便除,而你神遂宫亦扫去图霸武林的一大障碍,真是于双方都大有裨益之举,我一定尽我所能助你旗开得胜。”
得到甘棠这样的承诺,司空野渡不知道有多开心,便频频作辑致谢起来。
甘棠确实希望神遂宫能一举瓦解丐帮,但他又不敢太乐观,毕竟丐帮此乃携武林总盟之威风而去的,说不定还会有许多别派也跟着瞎掺和。
这一点上甘棠自然不想武林中的其他门派也加入进入,但他又不能出面干涉任何事情,相反的,甘棠可能还要在群雄面前给常胜之浇一瓢干烈之油。如此,甘棠却该如何去确保事情能完全朝着自己期待的方向来走呢?
当一个人无法自己亲自去完成某件事情的时候,借用别人的力量无疑是最讨巧的。而在这所有的外人当中,宝相僧显然是最容易受他左右的一个。
虽然前番萧让来造访时激起了宝相僧对甘棠的不满,但甘棠却总能三言两语的将之抚平过去。因为他太了解宝相僧的欲求和缺点了。
一个人如果图名,那就奉承他些名号;一个人若是贪利,便就给他些甜头。当两者都办不到时,许下空头支票也一样能吊住对方胃口,谁叫对方让利益蒙蔽了心胸了呢?
甘棠此来正是采用了最后一种手法。
甘棠见宝相僧似乎颇不待见自己,便猜到他是因武林大会后无缘各种封赏而心生闷气。所以甘棠便索性和他大倒苦水起来。
甘棠首先说的自然是武林总盟有多方势力在相互拉扯,他虽是盟主,但所依托的师门却并不显赫,是以处处要受人掣肘。
宝相僧不以为然,但甘棠却恨道:“就比如那常胜之,仗着麾下有十数万乞丐弟子,便强行要来加封副盟主之位,更叫人气愤的是,他还把别派排挤出去,最终将总盟专使的职位也都揽到自己帮派名下了。”
“哼,你当初若是履约立了我做副盟主,绝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宝相僧怨恨道。
甘棠亦是无奈道:“大师有所不知,我当时是想立你为副盟主的,你我意气相投,办什么事情不能齐心协力?但常胜之和少林方丈都仗着各自门派势力要来明争暗抢,就更不要说其他觊觎之人了。所以这次丐帮非要揪着少林寺死缠烂打,也是因为此中结了怨气之故。”
宝相僧在中原武林虽是涉世未深,但此中利益纠葛之景,却也和他在吐蕃朝堂所见一般,差别仅是一方官家一方是草莽而已。
但宝相僧却又觉得武林中人既是比拳头硬,那么来争之人就要在武功上决个高下。而以此道看,他亦不觉得丐帮帮主常胜之或本然方丈有何过人之处。
甘棠见宝相僧这般自负,便急急摇头道:“大师有所不知,这江湖事情终究要讲一个势字。一人之强,力量始终有限;但一派之强,却足可撼山动地。”
宝相僧只轻蔑一笑道:“绝顶高手永远是绝顶高手;而喽啰始终是喽啰。你看那赤蛟帮和巨鲸帮皆是人多势众的帮派,但没个高手来撑门面,武林上谁都可以不给他们面子。”
宝相僧这话其实只说对了一半,这两派之所以在江湖上没什么地位可言,除了门派之中缺少高手外,还在于他们所从事抢盗事情叫人鄙夷反感。若真有武林门派要与这两家人数过千的门派交恶起来,便就是任谁也都不得不慎重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