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相僧随即再向着九指头陀俯身一拜道:“谨遵大师指点。”
罢了,他又起身向着本然方丈过去拜道:“我欲于少林修行觅真,还望方丈收留。”
本然方丈见宝相僧受九指头陀点化,便当即应允下来。而一众高僧见得这旧日强敌要成为寺内僧人,便也是心悦诚服。
甘棠却是不肯宝相僧就此脱离自己而去,但如今之宝相僧,已是看破虚名浮利之人,他便就再做挽留,宝相僧也只是双手合十着回以一句“阿弥陀佛”了事。
甘棠见九指头陀已然说动宝相僧,便想这形势越往后恐怕就越不利于自己。
甘棠能这样看,却也是有他的道理,一来花幕池和九指头陀两大绝世高人的出现,已经让少林有了横扫万千的资本,甘棠就算号令千军万马来搏杀,亦无胜算可能;二来九指头陀刚刚一番浅显说道,已然动摇了不少人心。他若再不下令攻打,只怕这场上的总盟部众自己都要由内部分化瓦解了。
“大师既已说完佛法,我亦要行总盟职责。各路人马听令,即刻缉捕少林方丈归案。”甘棠喝道。
群雄虽然得令,但见得碧霄仙子和九指头陀仍在场上,而萧让、楚鸣乔亦各自顶到阵前,他们便也要有所顾忌了。
甘棠于是拔剑再喝一声,四向群雄便这才纷要杀伐过来。
可是甘棠若只以人多势众来犯,便就萧让和楚鸣乔二人就可足够应付,更何况场上还有两个已趋鬼神之列的不世高人?花幕池见萧让出手,自不会甘于旁观;而九指头陀见来者要行血溅少林之事,亦不会不管不顾。
如此一来,甘棠此行就再无任何取胜的可能了。
所幸这场上无论是花幕池和萧让,还是九指头陀与楚鸣乔都无意多杀对方一人,是以来者虽然攻不得力,却也总算没有多少死伤。
甘棠既胜之不得,又攻不出去,却也是兀自气恼道:“萧让、楚鸣乔,你们非得要决意和我作对吗?”
萧让和楚鸣乔俱知甘棠是有多气恨,亦听得出他此话是有多无奈。
如此,萧让便叹息道:“总盟指认之事,总需经过双方对证。如果对质证明一切是少林所为,我亦不敢再行袒护。但如果事实证明少林是无辜的,那么甘师叔这般苦苦相逼则又是另一种情形了。”
“不错,我亦和萧师兄持相同看法,总盟既要指证少林方丈,便需给他们一个自辩机会,否者一切只以总盟片面之词定夺,终是失了偏颇。”楚鸣乔恳切道。
“可是事实已定,岂容怀疑?他就算要行对证,也得回总盟去和天下群雄来辩。”甘棠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