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却是迟疑起来,他虽自幼拜入云台师门,但总还记得自己是大同人士,父母生前亦是寻常百姓人家,却哪来的什么身世物品之说?
不待萧让多去犹豫,乐天已经将这个旧得染满灰尘的包裹呈了上来。
萧让细细打量一番,却也觉得此物有些年代,而上面封条自居,也确是师祖甘清的笔迹。
萧让于是拆开包裹一看,却发现里面只有一封信函、一块漆黑令牌以及一份发黄的赵氏隐主世袭表。
乐天觉得此乃萧让私人物品,他亦不便多去观看,遂借口要去茅厕暂离了当场。
乐天这样走开也好,因为当萧让拆开信笺查看时,却发现了一个足以叫他坐立难安的秘密:萧让并不姓萧,亦非他记得的大同人士出身,而其亲生父母更不是寻常的百姓人家了。
原来这信笺所交代的萧让身世,乃白字黑字写明他是赵宋皇室后人,其叔祖正是孝宗皇帝赵昚了。而孝宗皇帝因离奇际遇登基上位后,便对原本的赵氏隐主一脉进行清除,萧让之父恰是赵氏隐主,便只得避难遁入民间。但朝廷眼线遍布,他们终于还是没能躲过朝廷的追杀,万般无奈之下,他们便将尚是婴儿的萧让送入一户萧氏人家。至此,萧让便就沿用了此姓。
但为求寻根溯源,身为赵氏隐主的父亲便把隐主令牌及身世信函及他一脉的世袭表一并托付。萧氏人家自也尽心抚养萧让,但天有不测风云,萧氏村落在萧让五岁那年染上瘟疫,十户不存其一,所以萧让便就被托付给了前来施医送药的云台派老掌门甘清。此后的一切,便就是萧让一直记得的情形了。
萧让却总不相信这些曲折之说,但物件之中有一封甘清所写的简短信笺,直说此事隐秘关键,当事保管之人万万不可私自拆开查看,且非是生死存亡关头不可转交萧让,否则便要天打雷劈,死后不得来见甘清。
话语说倒这等决绝地步,又叫萧让不敢怠慢下来。
萧让反复思索这整件事情,但想来想去却也看不到任何可疑之处。而此事,借口外出的乐天也已回来,萧让便将这包袱事情详细相问了。
乐天见萧让神情严峻,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萧让自不敢将内情讲出,便只要乐天照实回答他所问的问题。
“我们得知甘师叔辞世后,便去他小孤峰居处收拾他的遗物,一番找寻整理后,终于在他的榻下发现了一个铁函。我见这铁函已经锈蚀破败,锁也挂不上去了,遂打开铁函一看,才知道那里保存着一份萧师兄的物品。既然甘师叔已经去世,这物品自然要送还与你。”乐天照实说道。
萧让仔细聆听乐天所讲,但按他这番话语下来,似乎也不见任何不妥之处。
虽然一切都无懈可击,但萧让总觉得这事情太过离奇,便总不肯就此相信下来。
乐天见萧让心事重重,便不想再去打扰与他,遂起身说道:“我这次出山来,也想去看望一下楚师兄。便就此别过萧师兄了。”
萧让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一直盯着包裹事情而要怠慢了乐天,便当即再三挽留。可是乐天并非是觉得自己被怠慢了才要离去,因为他在见过萧让后,确实想即刻再见一见楚鸣乔,只有这样,他才能尽快的返回云台山去。毕竟那里还有一个人儿在盼着他早日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