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员外听罢当即面色紧蹙道:“隐主,吃饭事小,共图大计事大!”
萧让当即冷笑道:“原来你这果然是挂羊头卖狗肉,三番五次来约赴宴是假,暗藏图谋是真。早知如此,我就不会来了。”
赵员外却急道:“隐主要吃羊肉狗肉这都有。但大家寻你十数年,今日终于聚面,你为何总就要躲避呢?”
楼上一众人亦如是附和,仿佛皆是不明白萧让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萧让亦颇不耐烦,便直直说道:“我只是一个江湖人士,不是什么隐主,也不想做什么隐主。”
这话说的再直白不过了,一众人等皆是惊慌失措起来。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劝说,萧让都是一副倔强模样。
恰此时,阵中便有一位老者站出来说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否认就能否认的,你身上流着太祖一系的血脉,又是前任隐主恒遂的儿子,他临终前已经在族内将隐主之位托付给你。这些都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萧让在拾珠楼和花幕池一起查探这赵氏隐主的渊源时,就已经了解到了这一切。只是今日由赵氏一族里的老者说出来,却是别有一番深致意味。
萧让仍不肯承认自己是赵氏隐主,但他在拾珠楼遗下的隐主令牌及信笺皆已被族内之人目睹获悉,所以当他再想推却之时,这位老者便就要以长辈身份来呵斥与他了。
“赵氏隐主上承太祖正宗血脉,下得万千入仕族部支持,多少人做梦想当都当不成。你身为赵氏嫡出后人,不仅不肯认祖归宗,更不记父母血海深仇,反而坐视仇家贼人继续迫害族人。难道你竟要当此不忠不孝不义之名?”老者气愤道。
此话一出,萧让便当要逆反起来。众人见得萧让亦是气愤不平之状,便连要劝这老者勿以此等口吻与隐主说话。
可是老者却严苛道:“论地位他是隐主,自然最尊。但论族内辈分,我却是他与他爷爷同辈之人。今日他不肯认祖归宗,又几番推辞隐主担当,我也只有倚老卖老用这叔公辈分来说醒他了。”
老者一旦以辈分相论,场上便无人敢去抵触他,毕竟赵氏隐主一族最讲长序尊卑,其余之人就算官位再高,也不敢对这最长辈之人有半点不敬。
萧让虽然不愿承认自己的隐主身份,但根据他和花幕池在拾珠楼的查探来看,此事已经确凿无疑了。如今再有一个前辈老者以大义小义来训,萧让便也不知如何去答复他。
赵员外见萧让似乎也不敢去抵触这老者,便站出来说道:“隐主也是最近才得知自己身世,难免会觉得突兀,只要过些时日,一切自然就习惯了。今日我们难得相聚,还是先照着族上规矩行完这礼节来吧。”
萧让自不知赵员外所讲的所谓礼节,但先前发话的老者已经和着其他几位老辈人员推着萧让入座到那鎏金床榻之上了。却不待萧让发问或起身,场上数十名赵氏族人便齐齐向他行叩拜大礼了。
萧让连呼不可,可是身前几位护他入座的老者亦也如是照做,却实在叫萧让觉得此举要折煞自己。
萧让于是前去拉他们起来,但对方却称非得隐主平身口谕,谁都不可失礼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