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泽星挠挠头发，“你可得保密。” “对谁保密？”南宫兜铃装傻。 “当然是对所有人保密。现在知道我身份的，就只有你和你爸，是不是？不可以告诉第三个人知道。” “为什么？你们协会是地下组织，见不得光吗？” “协会是正大光明的部门，在政府里头都有公开记录的，是我本人的原因，我……”戴泽星刻意压低了声音，用手遮掩着嘴巴，凑到她耳边说：“其实，我是一个卧底。” 南宫兜铃噗嗤一声大笑出来，抱着肚子快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干嘛？我不是说笑的。” 南宫兜铃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你？卧底？” “嘘。”戴泽星紧张的在嘴边竖起指头，示意她小声点。 南宫兜铃说：“你们协会是没人了吗？找卧底怎么会找你这样的笨蛋呢？这不是一下子就暴露了吗？你这么蠢。” “哼，我蠢，说的好像你第一眼就识破了我似的。” “我虽然没有识破你，但我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你满嘴跑火车，没有一句真，你这样不会说谎的人，居然被你上司安排成卧底，你上司心真大……” “嘘，你小点声，这可是国家机密。” 南宫兜铃白了他一眼，“行，做个交易，我不泄露你的身份，你也不可以把我的计划说出去，不然，我就把你卧底的身份和你的照片发到网上去，看你怎么收场。” 戴泽星露出感激的表情，“这挺公平的，我绝对信守诺言，愿你也不会背信弃义。” “我南宫兜铃做事光明磊落，一言九鼎。” “拉钩。” “吓？”南宫兜铃还未反应过来，戴泽星扯过她手，两人尾指拉勾，“哪个先违反，哪个就遭报应。” 南宫兜铃微笑了一下。 戴泽星一脸茫然，“你这么暧昧的对我笑，我很容易误会的，你该不会……该不会真的……想让我当你爸的女婿吧？” “大笨蛋！我瞎了眼也不会找你！”南宫兜铃狠狠的敲了他脑门一下，“我只是想起，在战国时代遇见的一个小女孩，叫做碧桃儿，她也曾经和我拉钩过，你刚才那么认真的表情，很像她。” 戴泽星老大不爽，“居然说我像女的……” 南宫兜铃把他推开，用脚踢一下他屁股，“快滚回去睡觉！” 戴泽星带着怨言，揉着屁股走远。 无量起身，“兜铃，你也睡一会儿，明晚，我们再行动。” 南宫兜铃坚定的点点头，“这事，一定不可以让司马长眠知道，否则他绝对会去通知他的同门。” 无量和她一样严肃的点头。 * * * 第二天晚上吃饭时，桌上的气氛非常沉闷。 李续断依旧和南宫兜铃并肩而坐，无量、戴泽星、司马长眠则在桌子对面就位。 大家都安安静静的伸筷子，无人说话。 南宫兜铃好几次想夹菜给李续断，要讨好他，但筷子提到半空，看见李续断冷漠的脸后，便拐了个弯，一大块红烧肉放在了无量的碗中。 无量先是一愣，说了声谢谢后，面带幸福的笑容吃掉了。 南宫兜铃想，这个成了仙的家伙，分明已经不需要进食，却还是每顿饭都来凑热闹。 她想着沉沉的心事，把筷子伸入碟中，正要夹起可乐鸡翅，没想到另一人的筷子也压在这块鸡翅上面，抬头一看，竟然是戴泽星。 戴泽星咳嗽两下，“是我先碰到的，麻烦你让一让。” “明明是我先下筷的，我比你早了零点零一秒，要让也是你让。” 戴泽星眯起眼睛，“凭什么，这一大盘子全是鸡翅，你就不能夹别的，非得跟我抢，你针对我吧？你又不是主人，和我一样是客人，凭什么挤兑我？” 南宫兜铃把筷子收了回来，戴泽星美美的夹走鸡翅，带着胜利的笑容，正要塞进嘴里。 “卧……底……”南宫兜铃拉长鼻音说着这两个字。 戴泽星立马把差点送进嘴里的鸡翅放进她碗里，“我不爱吃鸡翅，给你，这一盘子你全吃了吧。” 戴泽星委屈的大口扒白米饭。 司马长眠喝了一口汤，问：“你刚才阴阳怪气的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滴天啊，气温真是越来越热了。”南宫兜铃迅速转移话题。 司马长眠冷冷看了她一眼，“无聊。”随后又说了声吃饱了，依旧是最早一个离席。 南宫兜铃对无量使了个眼色，两人几乎同时放下碗筷。 南宫兜铃说：“我困了，我回房去睡觉。” 玳瑁端着饭后水果站在桌边不知所措，“现在才七点半。” “天热嘛，人犯困。”南宫兜铃假装擦汗，“这么大的宫殿，没有空调，只有电风扇，是要热死人吗？” “空调会破坏墙壁。况且瓦房很阴凉的，风扇足够降温，用不上空调。”玳瑁说，“吃点冰镇火龙果？” “不了。”南宫兜铃没有心思吃东西，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无量也说：“我也回房坐禅，希望今晚不要有人打搅我。” 李续断看了这对父女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喝汤，慢慢的享用他的晚餐。 南宫兜铃对无量挑了一下眉头，接着一溜烟跑了。 她回房换上一套黑色的运动装，是自己傍晚时分偷偷潜入李续断房间拿的，木鱼脑袋的衣橱里那么多运动装，他应该不会注意到少了一套。 她还在李续断的抽屉里拿了一沓白符放进裤兜，顺手把红莲和青龙引魂幡斜挎在背后，接着往脸上戴一个蓝色的一次性口罩，推开门走出房间。 她在李续断房里还把他鞋子全部试过，没有一双合适的，码数太大，一跑就掉，最后竟然给她翻出一双沙滩人字拖，只好就这么将就着穿上，人字拖比起室内拖鞋要方便些。 她借浮提咒跃上屋顶，接着跳出高高的墙外，站在漆黑的村道上。 一阵手电筒的光线照来，无量从一棵大榕树后面走出来，南宫兜铃跑了过去，“你开什么电筒，会引起注意的，万一给司马长眠发现就完了。” 无量说：“必须要有亮才能走路吧，我们走远些再使用我炼金术中的潜行大法，免得让安息法师感应到。” 南宫兜铃跟着他，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沿着村道前进，脚下是黄泥路，幸好没有下雨，踩上去很干燥，两旁全是稻田，有几只水牛捆在田埂边，正在黑暗中低头嚼草，听到有人在路上走动，水牛哞哞叫了几声。 无量说：“有句话我早就想问。” “请说。” “为什么戴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