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崎淳一卸了妆。他的五官清秀柔和,单眼睑,薄樱唇,眼眸如含秋水。若非一身西装,看不出来是男人。
石崎淳一来到一间和室前,拉开障子门,四下寻找室内的人。遍寻不见,于是用蹩脚的汉语喊道:“程雅?妙雪?”
听见熟悉的声音,程雅和妙雪从一个小橱柜里爬出来,高兴地向他招手。
程雅怕他听不明白,边说边比划道:“淳一,又有人来找我们了。”
石崎淳一无奈叹气,也比划道:“我会想办法弄到通行证,送你们离开这里。”
“毓珺去了哪里?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毓珺被木村关起来了。”
石崎淳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程雅。
程雅展开一看,是“勿怕”二字。他已经身处那样的境地,还在担心她会不会害怕……她登时急得哭出来:“他会死吗?”
石崎淳一连连摇头:“不会,我不会让他死。”
程雅自责道:“都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
妙雪暗自扯了程雅一下,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毕竟石崎淳一,始终是入侵者。
石崎淳一心思细腻,怎会不知晓妙雪的意思?于是道别程雅,与外面的人嘱咐几句,快步往囚室去了。
好在木村疼他,并没有将毓珺如何,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坐在囚室里,石崎淳一稍稍落了心。
毓珺背光而坐,阴柔的侧面线条是绝美的剪影,白皙的肌肤由阳光一照,边缘几近透明。多么柔美的脸,仿佛生错了性别。
石崎淳一从小学习女形,早已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他的身子是男人,可他的长相他的心思却比女人还女人。他的性别模糊了,他不知道是该爱男人还是该爱女人。跟在木村身边,不过是女萝附青松,求一时安稳罢了。
什么是爱?他不知,也不必知晓。
由不得他选择。
石崎淳一对上毓珺的视线,心跳加快了几分,含羞道:“程雅小姐没事。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不许再进程雅小姐的屋子。”
毓珺感激一笑:“淳一,多谢你。”
石崎淳一道:“木村先生跟着程潭文去寻宝藏了,待他回来,我就求他放了你。”
毓珺蹙眉:“你不会有危险吗?”
石崎淳一怔了怔,脸红得灼人,他可是在担心我?
毓珺浑然不觉,见他不答话继续道:“你若不能自保,那就不要为我涉险。”
“木村很喜欢我。”石崎淳一豁出去一般,眼神无比坚定,“我跟他很多年了,他不会伤害我。”
毓珺信了,又道:“我有一个朋友也在这里,他伤得很重,可否请医生去看看他?”
“他叫什么名字?”
“程澈。”
石崎淳一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