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壮汉则身形颀长,虎额燕颌,顾盼自雄,气势豪迈,站在那里仿佛一尊战神。
那尖锐的杀气却不是这大汉所发。杀气发自老者身上。
但黄泉知道那大汉的功夫绝不在老者之下,这一点只凭大汉渊渟岳峙的身形便可看出。而那老者的武功恐怕和自己也不相上下。大汉只是把自己的杀气收敛起来而已,可这种沉静坚忍的气势更可怕。
老者目光如炬,盯着黄泉道:“阁下果然艺高人胆大,居然一个人就走到这里来了。”
黄泉在离这二人七尺左右站定,这是最佳的距离,离得太近,很容易被这二人合围,太远则发动攻击时不够迅疾。他微微一笑,道:“二位就是扫尸楼‘一楼一’的高手了?”
老者眉一挑,道:“你明知我们是‘一楼一’杀手还敢进来。”
黄泉淡淡道:“假如那些铁箱不在这个密室里放着,我一定不会进来。”
老者嘿嘿笑起来,道:“有气魄,你难道就是‘鬼禽’的天机星贪狼黄泉?”
黄泉道:“正是区区在下,不知二位称谓如何?”
老者道:“老夫司独寇,这是犬子司天巢。扫尸楼便是由我父子主持。”原来这凶名远播的杀手组织竟是由这父子二人所创所掌,而且他们还是这组织中武力最高的“一楼一”杀手。
黄泉道:“青龙庄为了请你们花了不少钱吧。”
司独寇捻着胡须,道:“我给他们打了个对折,只要了他们十万两。”
黄泉道:“黄金?”
司独寇傲然道:“当然是黄金。”
黄泉笑道:“司先生,你为什么给青龙庄打对折?”
司独寇眼中寒光暴长,冷冷道:“自然是因为你们。龙神庙一役,我们不仅折损了十五名好手,也没完成雇主的要求。为了挽回扫尸楼的声誉,我只好给他们打对折,还得亲自出马来收拾你们。”双手蓦然探出,十指上套着十支寒光熠熠的利刃,猛向黄泉刺来!
黄泉膝盖微弯,一式“青龙出海”跃了起来。他刚跃起,就听到劲急的风声,就似一根铁棍猛抡过来。
司天巢在黄泉跃起的同时也跃起,出腿横踢。他出招的时机与司独寇配合得妙到毫巅,在黄泉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际一腿狠击而至。
黄泉手臂合拢,使了招“铁闸门”护住了胸以上的部位。“砰”地一声闷响,黄泉直向后掼出,从半空被踢了下来。
他脚刚落地,司独寇已到了他右侧,寒光迅闪,一瞬间刺出了二十六招。黄泉左趋右避,在这闪电般的攻击下竟无力还手,“哧”的一声,胁下一道血沫飞起,紧跟着脸颊、右肩也有血迸出。
司独寇十指上套的利刃长约六寸,又薄又窄,锋锐无比。而且这种奇门兵刃不似刀剑那般出招前得挥臂曲肘动肩,只需手指弹动即可,方便之极。他每一招发出,十指或弯或直或勾或挑,招中套招,辛辣诡秘,变化莫测。
黄泉剧斗之中身子后仰,几与地面平行,左足飞蹴司独寇膝盖上的“梁丘穴”,使的竟是武林中罕见的地趟脚法。
司独寇转身避过,手腕回挫,指刀急插而下。哪知黄泉右足在地上一点,如贴着水面向后疾滑而出,司独寇指刀于是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