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京城大学的数学冬令营可是京城大学的教授当老师讲课呢。”黄文舒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兴致勃勃的对陈冉说话。

    倒是陈冉很淡定的说道，“应该是教授吧。”

    “那可是教授诶，我听说很多教授还是博士生导师呢……”黄文舒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话语表示感慨。倒也是, 这个年代和他没有重生的世界好像不太一样。

    他记得1999年就已经开始大学扩招了，但这个世界已经是2001年年末, 明显没有大学扩招的迹象。一个大学生已经足够让人夸赞为真正的学霸, 并且足够让人羡慕许久的时间。更别说是研究生或者是博士，那绝对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普通人都接触不到这种学神级别的人物。

    这要是个亲戚，哪怕是七弯八拐的亲戚关系都足以让人专门拿出来大吹特吹一番。想想, 考上大学都要办席几天的习俗一直都在, 这个时候的大学生是真正意味着以后有个美好的前程。因为大学生数量并不多，经过高考的残酷之后，真正能够上大学的比例是很小的。哪怕是专科生都吃香到不行，更别说是本科生。至于研究生和博士生, 一般单位或者是企业想都不敢想。

    “恩……”陈冉轻轻点头, 知识就是力量确实不是一句玩笑, 也可以看出现在华国还是很尊重知识的。大家都对知识很尊重。

    “我也听说过, 是有博士生导师。”

    “你说博士生导师该多厉害啊。”

    陈冉想了想，“你以后要是能够考上研究生或者是博士就知道导师有多厉害了啊。”

    “哪有这么好考。”黄文舒摇着头，但在陈冉看来, 黄文舒想要当博士, 甚至以后当副教授、教授都是没有问题的。说不定以后也能够担任博士生导师呢？谁天生就非常厉害，完全不用经过后天努力就能行的？这样的人还不存在呢。

    “不过陈冉，你以后会读博士吧？”黄文舒眨巴着眼睛看向他, “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听见有人说你读研究生和博士可能要出国读书呢？”

    “啊？”陈冉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种事他完全没有说过, 谁又在外面造谣了？

    “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诶，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讨论你，说你今后肯定能出国留学，能够拿到国外名校的offer。”黄文舒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向陈冉，这个时间节点正好是国外一切都被神话得特别严重的时候。陈冉倒是对于国外还是国内没什么两样，大概是他经历过另一个时代吧，能够用平常心看待国内和国外的事务。尽管已经不是一个世界，但他还是很淡定，“事实上国外好的大学也就是那么几所而已，国外还有很多都是所谓的野鸡大学。”

    “野鸡大学？”黄文舒歪着脑袋，显然还不太理解什么叫野鸡大学。陈冉沉吟着说道，“所谓野鸡大学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大学，去那边读书，还不如就在国内读个本科都要更好一些。再说，现在本科生这么吃香，没有必要一定要出国……”

    就算是出国，能够留学，也不一定能够在国外找一份好的工作。别看很多人把国外描述得很美好，到时候去了，恐怕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陈冉重来没对国外抱有太大的期望，出国留学当然也是可以的。比如说能够前往世界级的大学，只要出国取得博士学位回国，那就真是镀金，光凭借着世界级大学的简历就能在国内过得很不错。

    这也是现实，确实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他要是能够去世界顶尖的大学留学，学成归国，确实比在国内博士毕业还要受欢迎不少。但如果他不能去世界级的顶尖学校，他宁愿就在国内读博，然后工作，没有必要一定要出国。对于他来说，出国相当于在一个特别陌生的环境，他还是比较熟悉一点的环境。

    要是家里有事，他还能抽出空回家帮个忙之类的。即便是有王志辉叔叔和母亲在一起，他还是会担心。

    他还是很相信王志辉叔叔的人品，但担心这个事情完全不是因为对方人品好就能不担心的。

    “那你以后要出国吗？”

    “看吧，要是能读常春藤联盟，或者是欧洲研究型大学联盟这类大学里比较好的学校我应该还是会出国的。”

    黄文舒似懂非懂的点头，他发现好像陈冉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就连国外的那些个名校也是说得头头是道的。常春藤联盟他倒是听说过，那是美利坚的一流大学联盟，至于欧洲研究型大学联盟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那个欧洲研究型大学联盟有哪些大学啊？”

    “比如说英伦的牛津大学、剑桥大学、帝国理工大学，法兰西的索邦大学、瑞士的苏黎世大学等等。”陈冉摊开手说道，“事实上这里面有很多大学都是非常不错的。”

    “你一定可以的。”黄文舒坚定的对陈冉说，这些学校对于陈冉来说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

    陈冉笑了笑，“这些学校哪个不是全球所有人削尖脑袋都要去的，我要还真没有那么厉害，说能去什么学校就能去什么学校。”除非，真能解开数学猜想，那还真是想要去什么学校都能去，甚至都不需要什么推荐信之类的东西，估计那些国外的学校都会屁颠屁颠的跑到华国邀请他去国外读书。

    但他在国内读书，就算是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做，也能够读到博士毕业。这肯定是没有话说的，只要他脸皮够厚，就算是希尔伯特问题这个重大突破就足够他吃一辈子，按部就班，他可以在京城大学读完博士之后留校担任助理教授、副教授、教授，甚至还有可能可以担任博士生导师。

    毕竟他已经做出了许多数学家一辈子都没能够做出的成绩，他现在就算是躺在功劳簿上呼呼大睡，大家或许会恨铁不成钢，但也绝不会委屈他。

    可是陈冉觉得这样很没有意思，他也不是不想休息，他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不想休息。可是他知道今天得到的一切是多么的不容易，趁着现在还能多学一些东西，脑子还好使的时候多学一些。不管系统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反正学习到的知识系统肯定是拿不走的。

    “算了，我们别说这个事情了。”陈冉转移话题，对黄文舒说道，“文舒，我最近看见你一直都在刷题，怎么样，马上就要考试了，应该很有信心吧。”

    “诶。”黄文舒叹息一声，“我不是你……我倒是想有信心，可是老觉得有点……怎么说呢，还是心里没底。”

    “放心吧，你已经很厉害了。”陈冉拍了拍黄文舒的肩膀，“你先刷题，我得去图书馆找点文献和资料，咱们晚上见！”

    “晚上见！”

    黄文舒看着陈冉离开，摇了摇头，陈冉可真是太厉害了。这辈子，估计他是到不了陈冉这个高度了。

    来到图书馆，陈冉坐在角落，图书馆人满为患。好在陈冉个子矮小，眼尖，别人刚走，他就一溜烟走到空位置边坐下。等另外的人看见时，陈冉已经坐在椅子上开始认真的看书。

    京城大学的学生还是挺有素质的，就算是有脾气，看着陈冉那张略带婴儿肥，如同孩童般的脸，也不可能骂他。

    只能等着其他人离开，陈冉坐在角落的位置里，认真的查阅着相关的文献和资料。脑子里慢慢勾勒出一些思路，但也只是一部分的思路，相当局限。

    图书馆里的人都是各自忙着，根本没有人管陈冉到底看的什么书。

    再说，京城大学也不是没有天才。华科大少年班名声确实大，但京城大学过几年就会有几个天才，京城大学的学生们也习惯了。

    不过事实证明，天才突然陨落的概率还是挺高的。

    大家见怪不怪，也不会有人在意陈冉到底是京城大学的学生，还是跑来京城大学图书馆蹭书的。

    还是不太对。陈冉将文献和资料放在一旁，眉头轻轻皱着，脑海中不停的思索着。他总觉得现在的思路还忽略了一些地方，还是没有想起来……看来，还是看得太少了。他还得多看才行，缓缓吐出一口气，窗外的天空显得很是深沉。

    走回酒店，陈冉刚打开门，黄文舒依旧还坐在刷题。听见陈冉的声音也没有回头，马上就要考试了，能看出来，黄文舒还是挺紧张的。陈冉坐在旁边，继续思考着问题。过了许久的时间，黄文舒放下笔，准备去洗漱睡觉，看见陈冉还在对着草稿纸发呆，忍不住上前看着陈冉问道，“陈冉，怎么了？”

    “没……没事。”陈冉露出尴尬的笑意，“就是刚才在想一点事情。”

    “噢！”黄文舒点点头，表示理解。洗漱之后，黄文舒直接躺在床上睡觉，陈冉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陈冉，你现在不睡觉吗？”黄文舒发现陈冉依旧还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我再等等。”陈冉叹息一声，“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先睡觉吧，明天早晨在想也是一样的。”

    陈冉好脾气的笑着说道，“你先睡吧，我在想想，待会就睡觉。”

    “好吧，陈冉我可真睡觉了啊。”

    黄文舒确实有点不行了，他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陈冉坐在位置上继续琢磨着问题，他如果能够解开阿廷猜想，就能够获得前往普林斯顿大学的资格。如果有机会前往普林斯顿大学这样世界顶尖的大学，或者是斯坦福大学之类的，他肯定还是想要去的。现实就是他要是能够从这种大学博士毕业，然后回国，即便是在临江也能有非常好的工作，甚至在研究上会有很多的发言权，能够让母亲和姐姐过上更好的生活。

    以往他是没有这个能力，现在他有机会让母亲和姐姐过得更好，他当然还是想要母亲和姐姐能够得到更好的生活。往大了说，他肯定是不会结婚的，即便是这辈子依旧和上辈子一样，没和谁在一起，他也不可能结婚。他不是那样的人，一个人过也挺好的，做一些学术研究之类的。本身他就对女孩子没兴趣，也不可能跑去坑别人。

    别人怎么想他不知道，反正这种缺大德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