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放松下来,倚靠身后并不算多温柔的怀抱,可却出奇的有安全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嗓子不再那么疼了,她再次睁开眼睛,扭了扭脖子,挣扎着要坐起来,一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扶正了。
“怎么样?”殳无刃轻声问着,声音中还隐隐带着颤抖,有一种余悸未完的惊惶。
安陵松摸了摸脖子,还有些疼,但刚才他以内力帮她化去了大部分淤血,已经没大碍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看了一眼四周,现在他们应该还在那个山坡附近,四周还是草花野花,只是地势高了一点,此时正对着红色的夕阳。
“随从看到我匆忙出城,我跟了出来,只是没想到,还是晚了……”
他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脸深深地埋在了她的后肩窝处:“姐姐,我以为我晚了,我真的以为我晚了,我害怕,好害怕啊……你……你别这样丢下我一人好不好?好不好?”
安陵松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她能感觉到后颈传来的湿凉感觉,他在哭,身体也在颤抖,恐惧仿佛从他身上的每个细胞在往外散发,安陵松的心猛地一颤,一种她怎么都形容不出来的,从来未有过的感觉就像是一粒小种子似的,在心里慢慢发了芽。
“别哭啊,听话,我这不是没事吗?都这么大了,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难道将来你还要当鼻涕英雄啊。”
她抬起手臂,手反拍拍他的头,他便把头顶在她的手心蹭了蹭:“安安,我不想当什么英雄,我只想你一直在我的身边。”
安陵松在听到他称呼自己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却没有去追问,反正一个称呼而已,不过——
“刃刃,不要说小孩子气的话,现在有人就是要抹黑你,把你逼到悬崖的位置,想要让你众叛亲离,你绝对不对着这些人的道,他们越是要抹黑你,你便要越成为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转过身看着他,却在看到他脸上还未干的泪痕时,突然闭上了嘴,最后所有的话,都化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你放心,不过发生什么事,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不管发生什么事?即使我做了错事?”殳无刃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把灵魂穿透一般。
“自家孩子做错了事,就是我没教好,有什么理由去怪你呢?”她笑着拍拍他的头,却被他一把扯下来,双眼隐隐透些现危险:“我长大了,安安不要再把我当成孩子了,好不好?”
“呃……好吧。”
“这里的夕阳很漂亮,刚刚我一直在想,要是你还不醒过来,我就把这里烧了,到时这片美景就永远都停留在了你看到的时候。”
安陵松:“……”我的天妈,这是什么疯狂发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