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如此，我答应过夜凝霜会出手，就会做到。”江风说道。

冰儿妩媚一笑，“能让大人养眼也是好的，我喜欢这样看着大人，会很安心。”

江风目光移开，“鲛人族都有些什么敌人？”

冰儿神情终于严肃起来，缓缓低头，不让江风看到目中的哀伤，“有虎蛟族和陵鱼族，还有海蛟族。”

“实力如何？”江风问道。

“虎蛟族和陵鱼族，都有数名妖帝，基本都到了妖帝圆满。而海蛟族更为强大，他们的王已经完成了化龙的过程，成为妖皇。”冰儿说道。

“这三族的实力，都比鲛人族强大，鲛人族为何会同时惹上这三族？”江风问道。

冰儿猛地抬起头看着江风，眼中雾气升起，“不是这样的，鲛人族从来不招惹任何族群。”

“你别激动，慢慢说。”木灵儿说道。

“我鲛人族，皆性格温和，怎么会去招惹这么强大的族群？都是他们来欺负我们，在女王没有接掌鲛人族前，鲛人族每隔百年，都要向这三族，贡献出一部分族人。女王接掌鲛人族之后，便不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女王这才与他们有了矛盾。这三百年，他们趁女王不在，就疯狂掳掠我们的族人。”冰儿说道。

“掳掠你的族人干什么？”江风问道。

冰儿凄然一笑，“还能干什么，鲛人的身材与容貌，皆是上等，自然是成为他们的玩物。或者当做他们与其他族交易的物品，不止如此，鲛人的鲛珠和鲛绡，也是珍贵之物。鲛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玩物和工具罢了。”

冰儿说到此处，泪水再也忍不住。

木灵儿细眉一皱，她虽通自然之道，能接受生灵间为了生存而争斗，但不能接受这种为了欲望而造成的迫害。

她虽然很同情鲛人族，却没有开口让江风出手相助。她不会干扰江风的任何决定，只会一直坚定地跟着江风。

江风此时终于明白，夜凝霜在犹豫什么了。

江风只能出手一次，即便灭了这三族，也只是扬汤止沸。

没了这三族，还会有其他的妖兽族群，继续压迫鲛人族。

所以夜凝霜最在意的，始终是自己的修为突破。只要她修为突破至妖皇，便能威慑各族，让鲛人族彻底摆脱这种命运。

夜凝霜能凭借鲛人血脉修炼到妖帝圆满，资质之强，世所罕见。即便再进一步，成为妖皇，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就像炎无心所说，心中执念太深，已近疯魔。越想突破，便越不能突破。

冰儿仰望着江风，不断抽泣，“在鲛人族没有女王前，我曾经历过那段黑暗的岁月。若不是女王将我救下，我也会像那些抓走的同族一样，成为别人的玩物。而我也有幸，见证过女王守护鲛人族的年代。别人都说女王冷漠无情，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我鲛人族，需要这样一个女王。不管大人您是因为什么，帮助我鲛人族。在冰儿心中，您就是我鲛人族的恩人。在战时，我愿为鲛人族付出生命，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冰儿自嘲一笑，“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妖王，所能做的实在太少。大人您愿意帮助鲛人族，冰儿不知该如何感激您，只能尽可能服侍您，让您满意。无论大人对我做什么，冰儿都是高兴的。也许这样会让大人觉得我很贱，但冰儿喜欢这种，抬头就能看到希望的感觉。”

江风示意木灵儿将冰儿扶起，自己走出房间，将门轻轻带上。

冰儿的哭泣声，隐隐传来。江风心中一叹，走出珊瑚宫殿。

不远处，歌舞声传来。放眼所望，尽是歌舞升平的景象。

那些享受和平的鲛人，不会知道，那个给他们带来和平的女王，为他们抗下了多少苦难。

小黑从白玉扳指中飞出，江风的白玉扳指，对小黑没有限制，它可以自由出入。

小黑站在江风身边，随江风一起看着那些沉浸在欢乐中的鲛人，心中不是滋味儿。

良久，小黑缓缓开口：“大哥，我觉得妖族不该是这个样子，鲛人族也不该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