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弄寒变了脸色,看向了缥,问道:“怎么回事?他偷练这些武功了?”
缥一脸棘手的表情,侧身躲过了萧惜惟凌空斩过来的一道剑气,身后的一棵梅树应声而倒,他随即旋腿回踢了过去,梅花凄零地飞满了天空。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他心魔太重了,先把他控制下来再说,否则今晚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
萧惜惟被他的腿劲逼得后退了一步,月弄寒又迎面扑了过来,长空剑法配合着逐光腿法迎头盖脸地朝他递了过去,他当即以幻天四意诀回击。
凌厉的剑气冲上了空中,像是要将整片天劈成两半。
月弄寒发现,萧惜惟的幻天四意诀再不是以前那样纯净的幽蓝色,而是变成了诡异的红色,而在他的身侧,则环绕着数种不同的真气,散发着不同的光,有白的,红的,蓝的,紫的,像是一条彩带一般,每一股都强悍比,同时拥有这么多种武功,他却不将它们融会贯通,怪不得会疯魔成这样。
然后,他赫然发现,在那数道环绕的真气中,正有一朵血红的花在隐约绽放。
那是——轮回之花?
然而战况容不得他吃惊,便见萧惜惟一剑破了他的长空剑法,再一次以指御剑,朝着他冲杀过来。
他身侧环绕着的那条真气凝聚而成的彩带也逐渐变宽,惊天的威势当空而下,像是要将整个惜王府都夷为平地。
谢虚颐和缥见状,连忙一左一右冲到了月弄寒身边,各自运起功力帮助月弄寒抵住了萧惜惟的一击。
三人立即分成了三个方位,将萧惜惟围在了中间,使出了生平绝学,朝着中间的他猛烈进攻。
几人打得惊天动地,奈何被心魔控制住的萧惜惟勇猛异常,三人联手合击也奈何不了他。
这时谢虚颐绕到了萧惜惟的身后,一块疑似镜子又像盾牌的武器从他的袖中飞出,边缘瞬间弹出了一圈尖刃,在半空中像是会分身法术般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四面八方将萧惜惟包围在其中,一丝缝隙都没有。
萧惜惟红着眼,身上散发出的剑气纷纷射在上面,那东西坚硬比,看似敌的剑气落在上面发出咔嚓咔嚓刺耳的声音,可那东西却没有丝毫损伤。
谢虚颐纵身一跃,跃上了半空,手一探,控制着那武器,朝着萧惜惟迎头罩下,真气自上而下仿佛形成了一个形的气罩,暂时将他控制在了里面。
萧惜惟反攻了两掌,掌力落在上面,仍没有将它冲破。
缥一见,面露喜色,趁机缓了两口气,挑眉道:“谢兄,好东西啊,什么武器,怎么没见你用过。”
“这叫斩穹镜,事做来玩玩的。”
谢虚颐咬着牙,满头大汗,显然快要压制不住他。
萧惜惟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声,但见他左手一抬,在他身侧环绕着的那道彩光瞬间消息,化作一道红色的真气凝聚在他的指尖,立时如一道霹雳一般,朝头顶的斩穹镜轰去。
谢虚颐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地面冲天而起,只闻得轰的一声,那道红色的真气已势如破竹地将斩穹镜轰开,那道压制着萧惜惟的气墙顿时消散踪。
谢虚颐暗道不好,当机立断地撤身后退,却见人影一闪,闪电之间,萧惜惟已如山岳一般矗立在他眼前,眼睛流露着一股森寒杀意,犹如地狱之王一般。
寒风飒然掠过,在风中飞荡着的,除了雪和梅花以外,还有死亡的气息。
萧惜惟身上的火阳之气已经烧至一片通红,数道霸气绝伦的真气在他周身萦绕,他身上同时带着一种神性和魔性,散发出震天动地的敌气息。
月弄寒和缥同时变了神色,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各自使出了全身的功力,谢虚颐手一探,落在远处雪地里的斩穹镜迅疾比地飞了回来。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长空已遭撕裂,血雨挥洒中,四人先后落在了雪地上。
缥和谢虚颐当即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
缥苦笑道:“三打一还打不过,耻辱啊。”
谢虚颐接过他的话:“可不是嘛,他怎么修炼的,现在这么厉害。”
月弄寒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好歹还能站着,挡在了他们的面前,身姿依旧挺拔得如同一杆标枪。
萧惜惟咳出了一口血,人好似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月弄寒问他:“还打吗?”
他还没回话,便听几声急促的声音响起。
“陛下。”
“陛下。”
四个女人从梅林外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这场战斗动静太大,惊动了不少人。
两个女人跑到了月弄寒的身边,不约而同地要去扶他,正是他的两位夫人慕蓂牙和秦青清。
还有一个跑到了缥的面前,打量了他两眼后,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那是风聆,血域一战后,她并没有回神蛇族,而是选择跟着缥回到了云隐国,美其名曰,她要等她的主人回来。
剩下的一个是绿翎,她的怀中抱着渊和公主,站在不远处,像是在犹豫着该不该过来。
渊和手上捧着一个小木人,仿佛被眼前的景象吓着了,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眼前四个刚刚打了一场身上还带着煞气的男人,眼睛里满是恐惧,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奶声奶气地叫着:“父王……呜呜……你怎么了?”
她是被刚才的打斗声吵醒的,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很害怕,叫了几声绿翎姑姑,绿翎都没来,于是她推开门跑到父王的房中想去找他。
父王没找到,她却在父王的枕头边上发现了一个小木人,那是一个奇丑比的小木人,小木人的心脏处还有一块暗红色的印记,像是被掏去了心。
她好奇地拿起来看着,她不懂,父王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丑的东西,她有好多漂亮的娃娃,她决定要送一个给父王。
这时,她便听见绿翎姑姑慌慌张张地在叫她的名字,看到她之后,二话不说就将她抱了起来,急匆匆地往一个地方赶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极为陌生可怕的父王。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父王,像是要吃人一样,在她的印象中,父王虽然不爱笑,还经常一个人发呆,可面对她的时候,都是很温柔很温柔的。
萧惜惟听见了她的哭声,目光机械地落在了她身上,看到她手上的小木人后,他的眸子瞬间恢复了清明。
他急忙冲了过去,第一时间从她手上将木人夺了过来,冷冷地看了绿翎一眼:“谁让你把公主带来的?”
绿翎被他的眼神一凶,埋下了头,咬着嘴唇唯唯诺诺地说:“公主受了惊,一直在找陛下,是奴婢的,奴婢该死。”
萧惜惟心知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渊和受到了惊吓,再看着渊和那一双如受惊小鹿般的眼睛,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下来,命令道:“还不快把公主带回去。”
“是。”
绿翎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抱着渊和转身就走,可渊和怎么也不愿离开,呜呜咽咽地哭着,挥着小手要去抓萧惜惟,要让他抱。
按道理来讲,五岁的孩子已经不再缠着大人要抱抱了,可渊和这几年都是被人宠着长大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让抱就抱,娇气得很,也黏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