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不管他们,面寒如水的继续道:“朕自即位以来相信各位吧,赵南星、高攀龙、韩鑛、朱国桢、刘一璟、杨涟、左光斗等等,朕何尝不是他们说什么,朕就批什么,可结果呢,广宁大败竟然是因为督抚不和,因为熊廷弼是楚人,不被信任而架空,他们是怕方从哲重新入阁,而根本不管国之利益,把朕至于于何地了!朕要是不用魏忠贤,难道还要继续用他们吗?”
这些话内阁前面五位都知道,但其他人从未听过皇帝说过这,今天听到了,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在场谁不知道党争误国,可事关自己阶层的利益,即使这些都是忠臣良臣,也选择睁一眼闭一眼。
赵南星他们不是忠臣吗,不,他们是,至少如果满清入关这些人还活着,恐怕也会如范景文一样选择自杀殉国,绝不会投降。
东林党有许许多多的软骨头,但不代表全部,就像阉党是皇帝的亲信,照样有人投降一样,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是正常的事。
东林党前六君子,后七君子,这些人连锦衣卫的诏狱都无法让他们开口污蔑同僚,满清的刀再锋利,他们会害怕吗。
但就是这些人,为了东林党的利益,坑了大明朝,有人是不自觉的,有人则是自觉的,但都是坑并没区别。
“从英宗北狩开始,文臣就逐渐凌驾皇帝之上,皇帝的圣旨竟然不作数,没有内阁的签署,圣旨连宫门都出不去,呵呵!”
朱由校继续说道,呵呵着看一眼大家后厉声道:“那朕还当这皇帝干嘛?你们自己找一个傀儡来当就是!”
“臣等万死!”
这一声让全部人跪下,无论愿不愿意,这时候都必须跪下。
朱由校疲惫的摆摆手道:“起来吧,说好的儒者论道,朕只想问你们,祖宗之法能不能改。”
袁可立率先起来,大家跟着起来,不等坐下就听他说道:“祖宗从来没有一成不变之法,现在的成法说是祖宗之法那是欺人。”
大家悚然一惊,首辅大人这是要鼎立支持皇帝变法了,过去这一年变了许多是不错,但并未明确朝廷要变法。
可今天要是在这大家同意了,那这事就要公示天下了,性质是不同的。
“先前皇上说过,太祖时内阁并无权干政,内监更是严禁干政,臣在这补充一点,成祖之前兵部无权调兵,那是五军都督府的权利。”
袁可立这话刚说完,大家顿时急了:“礼卿兄慎言!武人不受监督乃国之大患,君不见李唐藩镇之祸乎!”
袁可立回看过去,平静的反问道:“文臣为祸又如何?君不见赵高、李斯乎?不见王莽篡汉乎?还是不见李林甫专权,牛李党争、北宋四贼、秦桧专权,严嵩专权?”
众人脸色苍白,冷汗一滴滴的落下,这每一个都是文臣乱政的典范,包括赵高。
赵高不是太监,秦代的宦官并不都是太监,只是专门为皇帝服务的官职,其中有太监,也有不是太监的。
而他能当二十年的郎中令,取代李斯成为丞相,如果是阉人绝不有可能,何况他是皇室宗室,在刑不上士大夫的秦朝,把宗室子弟阉了可能性为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