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脸上一怔，没再好意思让妖神打开，终于开始办正事。

以宝玉炼制棺椁，将这尊神明收敛，埋葬在一座仙山中，并未立碑。

万年前的神明，多半也不会有相识的后人拜祭了，收敛尸身，不过是给些体面，不至于死后暴尸。

他继续深入道场。

百里后，真正的战场出现在眼前。

一座巨大的深渊出现在前方，周希往下看，前方深渊，接近千米深，深渊边缘，依稀还带着可怕的威压。

这片深渊，便是曾经的至尊战场！

深渊上空，漆黑的裂缝一道道，撕裂这片地域。

虚空之后的虚空，是漆黑不可知的地域，哪怕是神明，进入其中也会永远消失。

此刻，这片战场上方，便布满了这种裂缝。

无边的深渊不知道多少万里，那可怕的威压弥漫在深渊中，恍惚之间，周希仿佛还能听到一声声巨大无比的咆哮声。

“火天尊……”妖神呢喃。

周希一愣：“火天尊？”

“九天尊之一，火天尊，同为天庭至强者之一。”

“这是封天尊的吼声吗？说的是火天尊？”周希疑惑：“为何如此，是火天尊杀了封天尊？”

“应当不是，”妖神道：“封天尊是古神出身，执掌天道之威，是一条大道的主宰，火天尊并非是古神出身，虽同为天尊，但无力灭杀封天尊。”

“只不过，封天尊死前大吼火天尊，也难说当日火天尊是否出手。”妖神叹息一声。

“封天尊，是当年第一尊死掉的天尊，封天尊一死，天庭大乱瞬间爆发，魔孽强者降临，五天帝与八天尊因封天尊之死，内部生了嫌隙。”

“那一战非常混乱，很多变数，有可怕的存在在天庭布局，此后天帝甚至天尊都有陨落，天庭因此崩溃。”妖神叹息。

“前辈您也参战了吗？”周希问道。

妖神并未传音。

周希在此刻进入这片深渊中。

刚一踏入，深渊中那恐怖的气息突然爆发，在其身前化作一道巨大无比的面孔。

这道面孔超过千米，由浓郁的灰雾组成，双目紧闭，口中朝着周希的方向大吼。

“白！”

“白！”

巨吼声声，天地震荡。

龟甲绽放光芒，一道虚影从龟甲中飘出，立在半空。

周希仰头，之间这道虚影隐藏于混沌之中，身形高大，不见其面貌，只有一双眸子，带着无穷岁月，照见天地混沌。

“封，万年过去，天庭已崩，残念何不散去。”妖神声音传开。

“白！”巨大的面孔怒吼，双目骤然睁开，漆黑的眸子缠绕雷霆，怒视妖神。

“是火天尊！他杀了我！”

“是火天尊！”

“火天尊！”

巨大的面孔怒吼，毫无理智，他感应到了妖神的气息，但他早已死了，只留下浓郁的怨念，在这片道场中久久不散。

“唉……”

妖神叹息一声，封天尊已死，残念无法交流，他返回龟甲中。

天穹震荡，那张巨大的面孔还在咆哮。

“您是，白天尊？还是白天帝？”周希问道。

“当年之明号，早已成为过往，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