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你开心吗?”
“什么?”冯紫英被自家老爹这一问的有些懵,“我....”
“你和兰哥儿在一起开心吗?”
“开心。”冯紫英忙不迭点头。
“你认定了兰哥儿是吗?”
“是,此生只有他。”冯紫英笑嘻嘻的拉住贾兰的手,一脸坚定不移。
“兰哥儿,你呢。”
贾兰朝冯紫英一笑,“我也是。”目光同样坚定。
“这理由就够了,从你娘去世后,我就东征西站的,也没有好好照顾过你。”冯绍天摸了摸胡须,“其实我心中愧疚与你。”
“爹....”冯紫英不觉的被冯绍天说的心中一软,眼中闪烁。
“我和你娘,便是两情相悦。”冯绍天似是怀念,“只可惜她去的早,她让我好好照顾你,她去世后,我心中悲痛,便到处征战,以缓解我心,可是却疏忽了你,一眨眼你却都这么大了,如今你有了心中喜欢之人,整日欢喜,我又如何不能高兴,兰哥儿又是个好的,你们两个在一起爹放心,以后好好待他吧。是我,对不起你,我老了,活不了几年了,你们小辈开心就好。”
“爹....”冯紫英想起以前虽然冯绍天经常外出征战,回来很少,可也每每写信督促与他,小时候,冯绍天一回来便会亲自教导自己,那时候的自己便是最开心的,冯紫英看冯绍天,心中酸涩,“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您,整日让您操心,我一直都以您为榜样,您一直都是我最自豪的父亲,爹,您一定长命百岁。”
那时候冯绍天威风凛凛,一直都是冯紫英心目中的大英雄,每次都会跟同伴炫耀自己的父亲,虽然聚少离多,可是见到冯紫英却也是心中欢喜,现在每每吵架斗嘴,可是两个人的父子之情永远都没变。
冯紫英和贾兰双双敬了冯紫英一杯,一时其乐融融,只可惜只维持了这一晚上。
贾兰晚上拒绝和冯紫英寻欢,冯紫英只得老老实实的睡觉,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贾兰去演武场。
“臭小子,就这么点本事。”冯绍天冷嗤,“还做什么将军。”
冯紫英一个鲤鱼打挺,“你别得意,老头子,看我怎么反击你。”
贾兰刚刚打完一套拳,就坐在红木椅子上看他们斗嘴打架。
今天勿需上朝,倒也轻松。
朝上分大朝会,小朝会,皇上仁慈,大朝会文武百官觐见,五天一次,小朝会乃是阁老以及皇上亲信,三天一次。
时候刚到,吃了早饭,贾兰去了通政司,冯紫英回大理寺,分道扬镳。
晚上,贾兰回来得早,李纨与贾兰一起用晚膳。
刚用过晚膳,李纨与贾兰说起了家长里短,贾兰突然想起来昨晚原添礼说的一件事,便问道,“娘,二太太和宝二叔来找过您吗?”
李纨面色一顿,叹了口气,“找过我两次,第一次我给了她一百两,第二次便让人打发她了。”
贾兰闻言皱眉,“按辈分,他们是我的祖母和亲二叔。”
“是了。”李纨一想起来这两个人就头疼,不是她心狠,而是自己被伤的太狠,王夫人不仁不义,而她也与贾宝玉并无什么交情,对于这两个人她是一点也不想理,现下日子过得安生,若是碰上他们,只怕是....哎,作孽。
“娘莫急,这事儿...我自有章程便是了。”
母子二人又说了一会话,才各自歇息去了。
刚过了两天日子,这日,阳光正明媚。
“贾大人。”
贾兰刚到通政司,穆然就迎上来了,贾兰道,“穆大人来得早。”
“大人您也不迟。”穆然笑了一下,小声道,“贾大人,下官得了些消息。”
“什么消息?”
穆然咧嘴,“这个...消息嘛....大人,今天把公文派给李准呗。”
“哦?我考虑考虑。”
穆然一笑,看了看四周,只有李准在埋头看公文,放下心来,小声道,“有人要弹劾您,不赡养祖母亲叔。”
贾兰闻言,眯起了眼睛,“是谁。”
“杨...”
杨伟光?“他?他弹劾我?”
“御史台的刘大人与他是同科的进士。”
贾兰手指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我知道了,多谢。”
“那今天的公文?”
“在其位,谋其职,穆大人似乎对现在的职位不满意?”
“没有啊。”穆然眨巴眨巴眼睛,“我只是...”
“我们为圣上做事,应当积极为皇上分忧,为何穆大人推三阻四呢?想将事务交予李大人?”
“我没....”
“那就请穆大人好好工作,李大人认为如何呢?”
李准抬头,“贾大人说的对。”
“你,你,过河拆桥。”穆然气鼓鼓的,“就知道欺负我老实,看我好欺负。”穆然忿忿不平的回了自己的位置,任命的批公文、
贾兰靠在椅子上,半响才动笔。
“放屁,他敢弹劾你,我就砍了他。”冯紫英一巴掌拍在马车上的小茶几,裂痕尽显。
“你急什么,我这不是跟你正在商量了吗。”贾兰横了他一眼,捂住他的手,“也不怕手疼。”
“这老匹夫,真是气死我了。”冯紫英还是气不过,“摆明了就是嫉妒,自己没本事,还来挑事,敢动你,活得不耐烦了。”
“现在还无事呢。”贾兰道。
“那个婆子和贾宝玉都是咎由自取,与你何干,这杨伟光真是吃饱的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