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年,冯紫英亦是如此,相逢不到一年多,便又征战,终是聚少离多。
冯紫英一扬手,似是在于贾兰告别,贾兰只觉得两目发热,仰头看天,不忍离别。
“走吧。”贾兰轻声道,带着贾开离开了。
贾兰又在大街上逛了一会儿。
“兰哥。“贾祥从路中间拦了过来,如今的贾祥身条抽高,白白嫩嫩的,被赵翠兰养的不错,去年刚考了秀才,那时候赵翠兰还摆了几桌,喜不胜收。
贾兰经常去赵府,和赵阳,贾祥也甚为熟识。
“祥儿,你怎么在这里?“贾兰笑问道,“怎么没去学堂?“
“今儿学堂放假,我来帮阳阳的忙。“贾祥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贾兰去不远处的济德堂,“阳阳现在可厉害了,能在济德堂独当一面了,如今正在济德堂历练呢。“
赵阳爱学医,不打算走仕途,只一心一意的跟着贾环学医术,三个月之前,贾环将人送到济德堂,让他多多学习。
济德堂上下都认识这个年轻的少东家,为人谦和有礼,不耻下问,到让贾环放心了不少。
“兰哥。“赵阳刚刚为人把脉过后,听到贾祥带着贾兰来了,就去了后堂。“祥儿,也不上茶。“
“哦,我都忘了。“贾祥一拍头,我这就去,“兰哥,你等我会。“贾祥一溜烟的人影都没了。
“祥儿真是……“赵阳笑笑,“兰哥,去送了冯将军刚回来?“
“嗯,刚走。“贾兰点头,“你怎么不前去送送。“
赵阳脸一顿,随即笑开,“我去送谁?“
“邵……“贾兰只吐露一个姓,就岔开了话题,“看你刚刚把脉的模样,不是看面相的话,但真像是老手。“
“兰哥说笑了,我才来不过三个月,都是师傅教的好。“
贾兰又与赵阳聊了会,却明显的看见赵阳有些心不在焉。
贾祥端着茶进来,托盘里还有几个精致的盒子。
“这些都是济德养生堂的新品,兰哥,你带回去给大奶奶。“贾祥道,“对了,兰哥,师傅打算让我跟林大人身后学习呢,林大人凶不凶啊?“
“林姑爷为人很好,只是功课上严厉了一些,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问林姑爷,必定颇有受益,总之你跟林姑爷好好学,日后必定有大益处。”
“多谢兰哥指点。”
贾兰又与两个人聊了许久,才离开。
:“兰哥。”
“阳儿。”贾兰见赵阳追出来并没有意外,关于赵阳和邵远的事情,冯紫英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一字不都说给贾兰听了。
邵远喜欢赵阳自己一直不知道,直到某天发现了,简单粗暴的将人吃干抹尽,以为这样,这人儿就是他的了。
谁知道赵阳恼羞成怒,半个月都没见过,还是邵远死皮赖脸的缠着赵阳,偷着法儿的找赵阳。
这次,邵远随父亲出征,恐怕一年半载的都见不到赵阳,一想到这儿就心里难受,把人诱拐到床上,云雨了一番,害得他自己好几天都去医馆赔罪,贾详见一次打一次。
邵远出征时,眼巴巴的都没看见赵阳,心里难受,被冯紫英一巴掌拍头上,带走了。
临走前,邵远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和赵阳说,记得给他写信,顺便让贾兰好好照顾赵阳。
又被冯紫英揍了一顿,我还没跟媳妇话别,你到说了不少。
“他有没有说什么?”赵阳有些艰难的开口。
贾兰道,“说了,他说让你写信给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嗯。”赵阳低着头有些伤感,“我不是不想去送他,只是我怕舍不得,而且,我要是去了,他恐怕不是把我,绑去,要不就耍赖不离开了。”赵阳自嘲的笑笑,“真像他的性格。”
贾兰拍拍他的肩膀,“,在信里,好好跟他一诉衷肠吧,不过得得等他到了黄州,要不然他准跑回来。”
“嗯。”赵阳微微红了脸。
春去秋来,已是半载,贾兰愈发想念的冯紫英的紧,不知道他在黄州如何了。
这日,贾兰进了宫,一如既往的和以前一样,不过之前动的心思也越发强烈了。
“皇上,臣....”
“贾爱卿,你先看看这账本。”水瑾打断了贾兰的问话,“看看有什么问题。”
贾兰接过账本,仔细看了一番。
一炷香后,贾兰早已经脸色变了,“回皇上,这是赈灾账本?”
“枢州大旱,朕派发了一百万两银子赈灾,这账本看似缜密,其实纰漏一大堆;一层一层的剥削,到了枢州还能有多少赈灾银子。”水瑾道,“有人上奏给朕,枢州民不聊生,朕这才注意到。”
“皇上,此事极为严重啊。”贾兰严肃道,“应该立即派人严查。”
“朕也是此意,此事涉及官员不少,朕一时找不出人来,便想到了你。”水瑾道,“你愿意为朕办这事吗?”
“臣愿意,不过,皇上,臣现在为通政司使....恐怕....”
“你都愿意做个粮草官,还在乎通政司使?”
贾兰撩袍子跪下,“请皇上恕罪。”
“你何罪之有。”水現摆手,“你先起来吧,朕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朕很看重你,通政司使的位子很重要,你在这位子上已经待了两年了吧,做得很不错,不过还是远远不够,多多历练之后,才能真正的为民分忧,为朕分忧。”
贾兰听后心下一惊,给水瑾磕了个头,“多谢皇上提拔,臣愿为皇上分忧,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