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黎过去时,看到的就是她苦笑自嘲的表情,她站在站台上,身形瘦削,偶尔有额前发丝被冷风吹到侧脸,她的周围围满了士兵,百姓们不敢靠近,使得她周围徒然空出了一大圈。
她就那么站着,身影瘦弱得令人心疼。
肖黎出现的第一时间,叶绵就看到他了,她愣愣地看着他,似是察觉到身后的士兵正注意着她,她慌忙别开了眼。
肖黎握紧了拳头,看着曾经总是笑脸盈盈的女孩突然变得安静,只觉得心在滴血,他既恨把她带到温言面前的自己,又恨温言那条疯狗对她的控制。
再有十几分钟,火车就要开了。
叶绵怔怔地盯着人群,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姐姐,买一朵花吧。”
叶绵低头,是一个卖花的小女孩,在火车站这种热闹地方,卖各种零嘴烟花的都有,她嘴角扬起小幅度的笑,从身上拿出银钱,“好。”
小女孩将花递给她,叶绵感觉到手心被她塞进了什么,她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小女孩,又故作无事地低下头。
她故作揉手腕,悄悄看了眼手心里的东西,一抬头,果然看到肖黎眸光幽深地看着她。
她抿了抿唇,小幅度地朝他摇摇头,眸光温柔而悲伤,却不知是哪里刺激了肖黎,他突然拨开人群朝她走来,叶绵眼底瞬间变为慌乱,她身边的士兵也看到了肖黎,一个个警惕地握紧了手里的枪。
一看到士兵举枪,周围的百姓立刻如惊慌之鸟四散,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肖黎在人群中一步步走过来,他是乔装过的,一身绅士西装,头戴黑色毡帽,灰色围巾,还戴了一副黑框眼镜,青年外面披一身风衣,身高腿长,风度翩翩,俊美儒雅,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他面前的人,仿佛周围都被虚化,让他只看得到那个人。
他一直走到她面前,士兵却把枪口对准了他,叶绵撇过身后,她立刻出声,声音娇软却掷地有声:“都不许开枪!”
肖黎与她相隔不远地站着,他深深地看着叶绵,唇角露出微笑,仿佛看不见周围的枪口般,流利的俄语脱口而出:“绵绵,和我走吗?”
周围的士兵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依旧警惕地看着他。
叶绵面容平静下来,她抬眸看他,唇角勉强地淡笑,同样用了俄语:“你怎么会俄语?”
肖黎眸光悲伤,他深深地看着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也可以读书给你听。”
“绵绵,和我离开,我会帮你把家人接过去的。”
叶绵扯了扯嘴角,她露出苦笑,“肖黎,我不是安娜,我不会和你走的,我已经打算和温言订婚了。”
她顿了顿,抬头看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谢谢你之前把我送到医院,照顾好笑菲姐,以后……”
她抿了抿唇,淡淡道:“不要再见了。”
肖黎握紧了手里的公文包,他忍不住上前,却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你要带她去哪?”
温言长腿一跨,他走到叶绵身边,占有欲十足地揽过她的肩膀,脸上扬起冰冷的嗤笑,目光如毒蛇般看向对面的人,嘴角的冷笑却慢慢冷凝下来:“原来是肖副官。”
叶绵仰头看向身边的人,和他相处多日,她很清楚地明白,温言生气了。
“温言,我……”她想要解释。
温言却全然听不到她的话般,他目光阴翳冷凝,蓦然举起手枪,枪口直指肖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