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来说，就是把人类的思维方式重新烙印在他的灵魂之中。”

亚索望着悬浮在半空中的那个小球，微微一笑，左手中指和拇指轻碰，打了一个响指。

“呲啦！”

透明的小球应声破碎，光团落到甲板之上，化为了一个肤色惨白的中年男人。伊尔明斯特嘴唇动了动，用一个简单的“造物术”在男人体表上凝聚出了一件普普通通的灰色长袍。亚索朝着老法师点了点头，蹲在男人的身边，平淡地开口说道：

“和马前辈，你这次可真是让我们够好找啊。”

男人缓缓偏过了头来，一对了无生机的褐色眼眸中倒映出了亚索年轻的面孔：

“先知，很荣幸能与您见面。”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微笑，但他双眼中的死意却越来越浓。

亚索沉默了半晌，轻声问道：“你不想再见见你的孩子，空吗？”

“地陆把他教导得很好，和马不配在他的生命之中占据任何位置。只要他今后能够过得幸福洒脱，和马就放心了。”男人双手在胸前合十，虔诚地说道，“和马只求速死，望先知垂怜。”

亚索从甲板上站起了身，平静地点了点头：

“去吧。”

和马双手在胸前变换了几个印诀，一团蓝色的火焰自他的心口向外扩散，很快就将他全身连皮带肉化为了灰烬。

“你不打算把他的灵魂带回你们的世界去吗，亚索？”老法师开启奥术视觉，目送着和马的灵魂消失在了星界的迷雾之中，飞入了死亡之神克兰沃的审判之城。

“他无颜在净土与自己的妻子和同僚相会，客死异乡才是他最好的归宿。我又能有什么立场违背他的遗愿呢？”

亚索双手撑在船舷之上，清凉的海风吹动着他金色的发丝，深蓝色的护额系带在他的脑后飘舞飞扬。

“发生了什么事？”体型高大的半兽人牧师“咚咚”地从船舱中跑了出来，看到甲板上那堆洁白的骨灰，愣在了原地。

“有人一心求死，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亚索将和马之死的前因后果包装成了一道精神影像，塞进了半兽人的灵魂中，“大概就是这样，卡拉什大叔。”

“……原来如此。”消化了好一阵子，半兽人牧师才总算是缓过了神来，“这的确不是你们的错。

亚索轻轻摇了摇头，朝卡拉什抱拳说道：“我们马上就要动身离开国度天宇，回到我们家乡的世界了，大叔。多谢你这几天以来的盛情款待。”

卡拉什微微一呆，随后用力拍了拍亚索的肩膀，脸上现出了一个豪爽的笑容：“那就让我祝福你们一路平安吧，孩子。”

一道金色的潮汐从半兽人牧师的掌心蔓延开来，流过了众人的身体，让在场除了亚索之外的所有生物都顿觉精神一振。

至于亚索，作为万物归一者的使节，无论是负面还是正面的神术效果，都不会对他产生任何作用。

“谢谢你，卡拉什大叔。”亚索握住了半兽人牧师的大手，使劲摇了摇。

“你……不打算再去托雷和永夜国度看一眼吗，亚索？”

“啊，塞拉娜领导的学派议会已经将亡灵的余孽全都消灭在了国境线上，并且还与密斯特拉，裳提亚和洛山达的教会签署了防御协定，托雷的人民总算是能够松口气了。至于我的那些孩子们，他们一边在探索心灵异能的奥秘，一边在建设他们自己的家园。”亚索回头看着刚刚提出问题的老法师，微笑着答道，“他们目前都做得很好，过分干预反倒会坏事。”

“予墨，你打算和我们一起回地球吗？”佐助望向了一旁缄默无言的少女，“你的奥术修习，可能在这里会更顺利。”

“请把我带到忍者世界去吧。”少女双手合十，言辞恳切地说道，“能亲眼看到启博哥哥过上幸福的生活，比其他任何成就都更让我感到满足。”

“咳咳咳……你不用这样想，予墨。”亚索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满脸通红地说道，“不过如果你真心愿意和我们一起离开，我保证会帮助你尽快融入那个新的世界。”

“那就拜托启博哥哥了。”少女温婉地向亚索鞠了一个躬。

“你们到底是不是一群男人啊，回趟家还能这样婆婆妈妈的。”九尾双手抱在胸前，不耐烦地催促道，“还有谁要随行，赶紧的！喂，老头，你不会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吧？”

“呃……不可以吗？”伊尔明斯特弱弱地反问了一句。

“导师，我们的世界可能不是一个特别适合旅游的地方……”

“没关系，我不怕麻烦。”伊尔明斯特笑眯眯地说道，“虽然我现在已经有一千两百多岁了，但还没有老到需要孩子们搀扶的地步。”

“好吧，好吧，谁叫我们都是尊老爱幼的好孩子呢。”亚索双手抱住后脑勺，老神在在地答了一句。

“老$子才不是小孩，别随便代表老$子！”九尾挥动着右拳，大声抗议道。

亚索彻底无视了九尾的意见，身体缓缓升空，朗声问道：“那么九喇嘛，佐助，兵卫，予墨，伊尔导师，你们准备好跨越时空之门了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