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白忘歌,你说你出来上厕所至于上这么久吗?像一个娘们似的,我为你感到羞耻!”
亚历山大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早上吃坏了肚子……”
过了好久,白忘歌的声音才传出。
……
……
“这两个蠢货!”
云天明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眉心,亚历山大和白忘歌的本体是他在虚空的手下,是顶尖一批中的手下。
原本他们两个没这么“二”啊!怎么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这就给我把这俩杀成猪了?
“扑哧……他们挺有意思的……”
叶泠泠捂着小嘴,轻笑一声。
……
……
……
“咳咳,刚才你回答得太慢了,有可能老大已经怀疑我们了……”
马车外,亚历山大拍了拍白忘歌的肩膀,遗憾的说道。
“你不会真的以为就你那个撇嘴理由能够骗的了黑枭……不,云天明?”
白忘歌一脸黑线的看着身旁的“坑比队友”,冷声说道。
而且为什么是他上厕所,这样的理由弱爆了啊!
“难道不行吗?我觉得还可以啊,就是你刚才没配合好我。不然绝对能够混过去!”
亚历山大一脸自信的回答道。
“不是每个人的智商都跟你一样弱智……”
白忘歌有些难得的对亚历山大语重心长得说道。
“你说老大会在这个世界停留多久?”
“我想去我买的那个世界……”
亚历山大话题一转,抬头看向天空,低声呢喃道。
“话说,你买的那个世界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你?”
白忘歌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秘密,现在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
亚历山大一脸神秘地回答道。
看见亚历山大那副欠揍的脸,白忘歌强忍着动手的冲动。
“白忘歌,你有没有从我前天写的那篇散文中感悟到什么,突然想起了什么……”
亚历山大扭头对白忘歌询问道。
白忘歌脸色瞬间一变,从魂导器中取出一张纸,扔到亚历山大的脸上去,神情复杂说道:
“其实相比起文艺愤青时期的你,现在的人,你虽然让人感到恶心,但起码我还是能够忍受的了,以后少看点儿歪门邪道的书。
我看你都快着魔了。”
亚历山大看着自己仿照别人写的散文,本以为能够听到白忘歌称赞自己几句,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嫌弃。
“你根本体会不到其中的文学素养,你瞅一瞅这句,扬天咆哮狰狞出世的野兽,再仔细体会我对黑影的描述,难道你就没有那种语感?
你设身处地想象一下,我们身处于虚空之中,周围的虚空生命用凶狠的眼神看着我们。希望我们能够内斗,你也应该知道的吧,我其实是保守派,对于进攻派那一套理论并不怎么感冒,我其实真的很很想像乔治一样爬回自己的那个烂泥潭,摇着尾巴。”
亚历山大低头看自己的文章,轻声说道。
白忘歌愣了一下,对于亚历山大写的那篇文章,虽然词藻修饰的不错,但描绘的内容实在太过于幼稚。
本以为亚历山大是一次简单的发二,没想到亚历山大这二货竟然是用心在写。
“放心,等帮完领主后,我陪你去那个世界,反正我们现在处于休假状态,有很多时间足够你放松自己了。”
白忘歌上前一步来到亚历山大的面前,拍了拍亚历山大的肩膀,安慰道。
亚历山大拍开白忘歌的手,没好气的说道:
“我又不是女的,你装什么暖男?”
白忘歌听后一脸黑线,这个二货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简直就是宇宙奇观。
“领主在叫我们过去……”
白忘歌指了指马车的方向,淡淡的说道。
亚历山大看着白忘歌远去的背影,随后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纸,轻轻一笑,松开手指,任由一阵微风将其吹上天际,然后向马车赶去。
……
……
纸上写着:
人的皮肤之厚,大概不到半分,鲜红的热血,就循着那后面,在比密密层层地爬在墙壁上的槐蚕更其密的血管里奔流,散出温热于是各以这温热互相蛊惑,煽动,牵引,拚命地希求偎倚,接吻,拥抱,以得生命的沉酣的大欢喜。
但倘若用一柄尖锐的利刃,只一击,穿透这桃红色的,菲薄的皮肤,将见那鲜红的热血激箭似的以所有温热直接灌溉杀戮者。
其次,则给以冰冷的呼吸,示以淡白的嘴唇,使之人性茫然,得到生命的飞扬的极致的大欢喜;而其自身,则永远沉浸于生命的飞扬的极致的大欢喜中。
这样,所以,有他们俩裸着全身,捏着利刃,对立于广漠的旷野之上。
他们俩将要拥抱,将要杀戮……黑影们从四面奔来,密密层层地,如槐蚕爬上墙壁,如马蚁要扛鲞头。
衣服都漂亮,手倒空的。然而从四面奔来,而且拚命地伸长颈子,要赏鉴这拥抱或杀戮。他们已经豫觉着事后的自己的舌上的汗或血的鲜味。
然而他们俩对立着,在广漠的旷野之上,裸着全身,捏着利刃,然而也不拥抱,也不杀戮,而且也不见有拥抱或杀戮之意。
他们俩这样地至于永久,圆活的身体,已将干枯,然而毫不见有拥抱或杀戮之意。
“喂,老兄,本是仰天咆哮狰狞出世的野兽,为什么现在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乌龟?”
“他”手握着尖锐的刀,抵在对方的喉咙处,轻声说道。
“人们常说,祂把希望洒满人间,却没有让乔治回到自己的池塘……”
“都什么时候了,老兄,别去管那该死的上帝和乌龟,听我的!”
“他”抓耳挠腮,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人。
无声的冷寂持续了很久,最后……
“行,你去做那只该死的乌龟吧……哦,对,它确实死了……”
“他”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黑影们于是乎无聊;觉得有无聊钻进他们的毛孔,觉得有无聊从他们自己的心中由毛孔钻出,爬满旷野,又钻进别人的毛孔中。
他们于是觉得喉舌干燥,脖子也乏了;终至于面面相觑,慢慢走散;甚而至于居然觉得干枯到失了生趣。
于是只剩下广漠的旷野,而他在其间裸着全身,捏着利刃,干枯地立着;以死人似的眼光,赏鉴这黑影们的干枯,无血的大戮,而永远沉浸于生命的飞扬的极致的大欢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