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无聊。

冥夜坐在冥河旁的石堆上，他的身边则是在他怀里身边飞来飞去的小恶魔。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多久了。

大概一千年，大概一万年。

从冥河还不存在的时候他就坐在那里，看着涓涓细流在眼前流淌，细流渐渐变宽，随后化作小溪，小溪不断汇聚，最后变成大河。

冥夜还记得，那就是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切。

这里是恶魔的世界。

恶魔们生活在这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他们相互残杀，战斗，吞噬。

然而冥夜不一样，因为他不会死。

说起来死这个词相当可笑。

恶魔们都是来自各个不同的世界，他们都是在各自的世界死亡后才来到这里。

如果在这里被杀了，那就真的再也不存在了。

可是冥夜不会被恶魔杀死。

他似乎天生就拥有这样的力量，不会被杀死，如此百无聊赖地延续着自己漫长的生命。

“费格里特，这边来。”

“啾！”

冥夜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那只小蝙蝠一样的恶魔就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那个家伙是前阵子冥夜在冥河边上捡到的。因为飞行的时候力量不够，差点儿掉进了冥河里，好在冥夜刚好路过，顺手一拎，就把那小东西给抓住了。

大概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冥夜的感谢。

打那以后那个小家伙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冥夜落得寂寞，就给他取了个名字——费格里特。

说来也是缘分，冥夜并不喜欢饲养什么恶魔，但是这家伙似乎相当乖巧，所以冥夜就将其带在了身边。

此刻他坐在冥河边上，看冥河潮起潮落，原本自由自在的冥河呗恶魔们划分占据，据说恶魔们开始了战争，将整合冥界划分为东南西北四大领悟。

原本天堑一般的冥河也因为名为渡船使的恶魔出现而得以渡过。

冥夜就这样看着周为从荒凉变为熙攘，可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只要坐在那里，碎裂的灵魂碎片就会聚拢在他的周围，他只要心念一动，冥界的灵魂们就会按照他的想法改变。

改天换地，溯日潮汐，那些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因为太简单了，到底有些无聊。

冥夜坐在那里，恶魔们在他身边往来不断。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恶魔买附近建起了城池，随着城池的兴盛，恶魔也越来越多。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用灵魂碎片包围了自己所在的空间，如此两个空间相互隔离，就没有人可以发现他了。

原本应该是这样。

“啊！有了有了！原来在这儿。”

冥夜听见少年的声音，他转过头，发现自己并没有听错，那个少年正是在和他说话。

那是个长得很清秀的男孩儿，金色的头发迎着冥河之畔的风轻轻摇晃，碧蓝的瞳子散发着与众不同的精光。

更为重要的是——那个家伙能看冥夜。

冥夜的障壁还从来没有失效过，无论多么强大的恶魔都无法看穿他的遮蔽。

但是这一次，在他面前的少年，真的是恶魔吗？

冥夜感觉到了这么一丝违和。

“嘿咻，我坐在你旁边可以吧。”

那个少年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等冥夜同意就坐到了冥夜旁边，他脱掉自己的靴子，挽起裤脚，将双腿放进河水里淌水玩儿。

“呜哇，好舒服，不愧是冥河，感觉整个人都清凉了，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还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