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真人这话一出口,那简直是伴随着凛冽杀机!
在他这阴寒的杀意之下,所有的观礼者都噤若寒蝉——谁敢惹武林圣地虚空观!那可是天下武学之本源,真真正正的武道圣地!
就算是千年万年过去,武林豪杰辈出,但虚空观从来都保持着超然之态,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神功,有多少秘籍,有多少惊世骇俗的武学。
甚至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盖世高人,更不知道虚空观真正的主人是谁——仅仅一个行走世间的广寒真人就足以力压群雄,乃是登临绝顶的盖世高手之一。
更让人意料不到的是,这位速来刚硬的独孤城之主,武林绝顶人物之一的霸刀沈千雄,竟是沉默半晌之后,这才开口——似是怕了?
“真人,当真要如此咄咄逼人?”
广寒真人的眸子愈发清冷:“怎地成了小道咄咄逼人?嗯?勾结魔教妖女的,难道不是你沈千雄?我且问你,你与安素秋相识十数年,相交甚密,为何不告知武林同道,究竟是何图谋!”
沈千雄的眸子当中散发着幽光,似乎他也是有些怒意上涌:“我沈千雄认识安素秋不假,却也不过是彼此视为知音,音律切磋,何以见得就是我沈千雄出卖了武林正道?”
但他这话一出口,登时又是满场哗然:沈千雄竟然真的与魔教妖女相识,而且亲口承认了!
“何以见得?”广寒真人的语气愈发凛冽,仿佛蕴含着刀光剑影:“石碑哪去了!神碑降临在你的独孤城,也消失在你的独孤城,除了是你将石碑交给了魔教,还有何解释!”
“广寒真人,你休要仗着虚空观的势力血口喷人!你有何证据说是我沈某人将石碑交给了魔教!”
沈千雄的脸色发黑,已然压不住心头怒火:“我与安素秋光明磊落,从未有过任何交易!若是要存心为难,我沈某的心虽然老了,可我的刀可还没老!”
广寒真人还未说话,倒是断无心懒洋洋地开了口:“怎么,沈城主恼羞成怒了?要依我说,从头到尾都是广寒真人有理有据,说的合情在理。反倒是你都是空口白话,可有半点证据?好端端的江湖绝颠,独孤城之主不做,搞什么劳什子的金盆洗手——你若不是心中有愧,何以至此?不如,你来说说,你金盆洗手到底所谓何顾?”
他这一反水,登时又是引起了一阵波澜:断无心问的,实际上也是他们大多数人的心头疑惑。也正如他所说,广寒真人的质问合情合理,沈千雄的话听起来确实是在狡辩。
终于,有人吼了一声:“沈城主,究竟为何退出江湖,你便说出来让大伙听听!也好解了心头疑惑!”
随后,便是高呼不绝:“对!说出来!”
“说!”
“说!”
便如同星火燎原,几乎满场数百人都在齐声高呼,慢慢变成了一个说字。
这情形,分明便是千夫所指,几乎已经宣判了沈千雄勾结魔教残害武林同道。
自始至终,沈浪都站在台上,他一语未发。
他眼见沈千雄极为尴尬,动了动嘴唇竟是没能说出哪怕一个字。
沈浪叹了口气,高声道:“诸位同道,我爹确有难言之苦。他老人家不愿说,我这做儿子的却不能眼看着他被你们如此逼迫。”
“住口!”沈千雄怒目相向:“沈浪,你若还认我这个爹,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沈浪耸肩:“那可不行。我沈浪可是孝子来的——总不能,你就这么任他们欺负?更何况,你确实是勾结了安素秋,盗走了神碑。那石碑上可不仅仅是谶语,还有证得大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