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自己,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平时连和人说话都不愿意的郁行规,居然会和杨舒舒一起来逛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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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时苍整个人的长相气势,同加上郁行规的颜值,这两人走在这里就像是两个行走的聚光灯,走哪里,目光就跟在哪里,杨舒舒反而倒成了那个最不起眼儿的。
她走在两人中间,能感觉到郁行规的紧张,而且刚好好不容易让他抬起的头,能往旁边释放一点的目光,再次被吓得缩了回去,杨舒舒觉得这都要怪牧时苍。
“哎,你现在是上班时间吧?这么打混真的好吗?”她用胳膊撞了撞牧时苍,低声道。
牧时苍弯着眼看她笑:“金莲儿,你这样说话,我有种晚上回家你非让我喝药的恐惧感。”
杨舒舒嘴角一抽:“你还没完了是吧?大郎?”
郁行规:“……”我应该在车底吧?
可能感觉到了郁行规在一旁有些僵硬的身体,杨舒舒有意让他加入他和牧时苍的斗智斗勇,于是随即就加了一句:“叔叔一表人材,相貌堂堂,大郎你没有信心可以理解,但你得相信叔叔和我,是吧?叔叔,我们之间可是一清二白,等哪天我找到西门大官人的时候,再给大郎你喂药。”
郁行规:“……”只要找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牧时苍跟着一笑,然后看了郁行规一眼:“行规,听到了吗?到那天你要呆给哥哥报仇,砍了那西门大官人的脑袋祭拜我。”
郁行规:“……”二哥笑起好吓人,不敢看。
杨舒舒感觉到郁行规的脚顿了一下,身体往旁微微转了一下,脚尖向外撇,撒腿就跑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她就在他抬脚的瞬间,把人一把扯住,然后回身瞪牧时苍:“你能像个哥哥的样子吗?我好不容易才让他愿意多说两句话,跟我出来,你再把他踹壳里,我就踹你。”
牧时苍无辜地耸肩:“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三人此时正停在一个卖牛肉的摊子,老板低着头,正一刀一刀的剁骨,这个声音在市场并不奇怪,本来谁也没注意,可是郁行规却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的味道。
本来他是想跑的,但被杨舒舒给拉住,此时又听到这个动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想和杨舒舒说,可是因为牧时苍在旁边,他又有些不敢说话,最后他看向一旁正在剁骨的肉摊老板。
一般人一想到卖肉,都会出现一个肥头大耳的形象,其实这倒不一定,眼前的这个肉摊老板就很瘦,他低着头,可是整个人却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郁行规只看了这人一眼,视线就从他的脸上移到了他剁骨的手上,他手上拿着一把剁骨刀,手边还放一把剔骨刀,他剁的那根骨头明明都已经快要碎了,可是他还在一下一下地剁,而且极富节奏,而且剁得很专注,好像全部的精神都放在这上面了。
这样的感觉,他似曾相识,他在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就是喜欢不断重复一件事情,如果他当时是在写字,他就会不断地重复写一个字,如果当时他撕了一片纸,那么他就会把那张纸撕得粉碎,因为那样会让他稍微平复一些,至少可以压制那种想要立马去死的冲动。
医生说那是他自我开启的保护机制,当人极度想要做一件事,甚至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但还有一丝理智告诉他这件事是错的,那么他就有可能不断地用同一样事来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