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宋哲宗离开了多久,齐王整个人却已经瘫在地上起不来了,身子软的如一滩烂泥一般。
而且不知是什么时候,他两腿之间的裤子却已经湿了一大片,地上也有一滩水迹从他的身边蔓延开来。
而此时再看他脸上的表情,却更是耐人寻味,迷离无神的双眼,大汗淋漓的脸颊,凌乱不堪的头发。
若是除去他那一身绫罗绸缎,换上打了补丁的粗布衫,出去了与街角处要饭的叫花子倒也不差分毫。
秦梦熙心中觉得他很好笑,可如今他在自己的计划中还有大用,便假装关心的去床边搀扶他起来,可是这齐王却没有丝毫要站起来的意思。
他已经顾不上去思考皇帝为什么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房门之外了,只是他知道这次已经大难临头,回天乏术了。
这不仅仅是欺君之罪的问题,这件事还有一个更加严重的影响,便是他有意的触碰了宋哲宗的底线——延误了前方的战机,战争的全盘计划因此受到了影响。
方才与秦梦熙说话时的得意与硬气早就不见了,此时他口中不停地嘀咕些旁人听不清的疯言疯语,突然间晕厥了过去。
秦梦熙实在没有办法,毕竟自己是个柔弱的女儿身,所以只能叫那些站在门外的下人们,合力将王爷扶了起来,为他换了身干的衣裳,扶到床上躺好。
眼前的情景着实令人心虚不已,谁能想到曾经英俊潇洒,天之骄子的齐王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那些下人们自然看到了王爷小便失禁的落魄模样,只是当着熙妃的面才强忍了许久,出门之后便偷偷找了个角落,放肆的调侃了起来。
不管怎样,这回的齐王是真的病了。
在床上一连躺了几天,竟然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王府中的几位医师反复替他诊治了几次,却都没有效果。
外面的医师也找了不少,京城毕竟是一国之心脉,好的医药世家更是数不胜数,可不论谁来,都没有办法让王爷清醒起来。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就算他醒来,等待他的结局,也将会很惨很惨很惨!
最后还是秦梦熙托了江湖中的朋友,用了一种野法子,俗称“疯牛散”的药。
这种药的药性极为猛烈,正常人吃了十天半个月睡不着觉,能被这药活活的折磨死,而像齐王这种昏迷不醒之人,吃了却有奇效。
果不其然,齐王服下这药方之后,不过才半柱香的时间,便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猛然坐起身来,死死的握住了秦梦熙的手。
“熙儿,中午皇上走了之后,可有什么消息?宫中派人来抓我了吗?”
看着他那惊恐不安的神情,秦梦熙流着眼泪说道:
“王爷,您终于醒了,现在还没什么消息,这几天宫中那边也没再派人来,您那天晕倒了,如今已经是第四天了。”
“什么?”齐王难以置信的说道,可是这些已经不是他所关心的重点了,他沉吟道: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熙儿,我接下来跟你说的话,你切记要保守秘密,明白吗?”
熙儿含着眼泪点了点头,齐王便凑到她的耳边,用一种如蚊子般难以辨别的声音说道:
“我们逃跑吧!趁着皇帝他还没有动作之前,我们逃走,去大理,去吐蕃,总之只要能离开大宋的地界,去到哪里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