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明知道时嫣的想法,便不劝了,只能拎着那壶酒走了过去。
而谭谣心思全无,自然是没有发现惠明的到来,还是望着悬在天边的月亮,淡然的叹了声气。
“这位兄弟为何而伤?”惠明声音沙哑,这自然是为了掩饰声音,为了不被他发现,坐到了谭谣对面,问道。
“我何伤之有?”谭谣故作犀利的眼神,问道。
惠明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道“处处都有,眉头之间的思念已然是显而易见,但更痛的,是这。”惠明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有种故弄玄虚的感觉。
可谭谣心机虽重,对惠明也有所戒备,可听到这番话,已是无暇他顾,被道破心思,谭谣一怒,叫道“你这小子好是大胆,未经我同意来这也就罢了,竟还敢故言乱语。”
时嫣进谭谣动怒,不禁为惠明而担心,可她知道不能贸然上前,不然只会坏了事情。
惠明心里紧张,可一定不能被他发现,不然便很被动了,所以给谭谣身前已经空虚的碗里倒满了酒,神态安然的笑了几声,说道“若你心中无伤,为何独自饮酒?”
“我做事,做何事,与你何干?”谭谣神态紧绷,就像那秘密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一般,眼中有些愤怒,眉宇之间又有些难为情,其中夹杂在一起,很是难看。
惠明深知谭谣性格怪癖,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出手,心中虽慌,但还是壮着胆子道“放轻松,既是同饮者,便要无话不谈,你我二人有缘,何不一起分忧?”
“既是有缘,你为何要与面具示人?”谭谣虽然不知对面的是何人,但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声音虽然沙哑,但明显是装出来的,所以此人到此必然有什么目的,至于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害,便无从得知,所以只能接连发问,寻找漏洞。
一时间,惠明竟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将真实情况说出来吧,而且一再解释只会露出马脚,便只能转移话题“你的神情与神伤,已经在你周围散发。”
谭谣觉得有趣了些,便也忘了自己的发问“哦?散发?可我为何感觉不到,难不成是你凭空猜测?”
惠明哑笑了几声,而后道“谢庄在《月赋》中言‘美人迈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临风叹兮将焉歇,川路长兮不可越。’”
谭谣并非出身书香门弟,对于这些自是不动,但却稍稍能听出些许韵味,顿时感觉心中似乎开阔了些,一改之前严厉的脸色,道“这却是佳句,只可惜我只是个习武之人,可否劳烦兄弟讲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