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谭谣如此,惠明心中大喜,看来此言直戳谭谣内心,这心中也变得不再紧张,乐呵呵的道“前两句,便是一对情人,虽说隔着千里之遥,不能相见,可抬头望去,所见的月亮却是相同,以此来寄相思之情。”
谭谣听罢,不禁感觉内心很是痛苦,回想起与舒应的种种爱恋,可在一瞬之间便烟消云散,怎能不为之心痛呢,失落的叹了声气,随后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眼眶中带有血丝,也不知是辣的还是心中所故。
惠明再给谭谣满上,接着说道“而后两句,便是迎风叹息,心中虽想,可相隔千里,如何能够得见呢?”
“若是心中尚有,就算是万里之远,也会相见,可若心中尚无,就算近在咫尺也全然无用。”谭谣又饮口酒,心中本就难受,而又听惠明此言,更是悲伤了。
谭谣已经进入惠明的‘圈套’之中了,而惠明便‘得寸进尺’了些,道“人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可又十之七八皆因一个误字而生,又多少恩爱男女因此离散,好的移情别恋,娶嫁他人,而有的,则是只能每日望着天空那千年如一日的月亮,暗暗发愁,殊不知,有的火着了,先退一步,自然就灭了。”
虽然惠明说的很是玄虚,但谭谣毕竟不傻,自然是听得懂,冷笑几声道“呵,误会?何来误会之说,我非他人,人心难测,今日或许与你山盟海誓,所言相依永年,可明日便会与旁人谈笑风生,即将共枕入眠。”
这话中,有着数不尽的心酸和伤痛,若非亲身经历,无人能懂。
惠明看着神伤的谭谣,不禁也为他而感到悲伤,不能与所爱之人在一起已然悲痛,而又被她冷眼相待,可谓是痛中之痛,想想自己与时嫣,恩爱无比又能朝夕相伴,这令多少人羡慕啊,又有身旁之人,公孙寻孙莫,唐奉左笑若,都有着令人羡慕甚至嫉妒的爱情,再看看谭谣,便觉他好似被世界抛弃了一般。
“听你一眼,她应该距此不远,为何不前去寻她?问个究竟。”惠明直言问道。
“不会是误会的,她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谭谣叹了声气,其中包含着失落和忧愁。
“身旁之人,尤其是两情相悦的情人,便应当信任在先,这世间规则皆由朝中君王所定,可圣上无暇管这民间世事,便由那些财主权贵们把持着,所以很多时候,人的选择都是身不由己,难道与你一直与你相伴之人,会在一瞬间离开吗?”惠明语重心长的道,很想摆平谭谣与舒应的误会,若能成功,谭谣必然会回心转意。
谭谣不知作何回答,这么长时间里,他自然想过舒应是被逼无奈,可又一想,人的行为皆由自己而定,绝非旁人,所以怎会有所苦衷,但经惠明点拨,谭谣这才想到,刘昀翡和众位师父都沉于那袁岐脚下,就连翻身的势头都没有,若有事逼着舒应也不是不可能。
见谭谣心思动摇,惠明接着道“总之无论如何,只要活在世上便好,活在世上,那一切误会便都解释的通,若是人不在世,只能带着那委屈和不甘离去,这几言里,不知对否,却都是我个人想法。”
谭谣实在琢磨不定,二十多年的恩恩怨怨难道都是误会一场吗?若真是如此,那这罪孽可实属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