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妗疑惑地挑了挑眉,看了看十几名衙役,疑问:“我有说过要知道她和王爷之间的真相吗?”
十几名衙役面面相觑:“没有啊……”
“我有说过只要她说出真相我就不打她了么?”
“还是没有啊!”
闻言柏妗无害地冲着秦琳笑了笑,挂着魔鬼一般的笑容走向秦琳,挥拳,在秦琳惊惧的目光中揍了下去!
“啊……”立刻,整个刑部都能听到秦琳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哟呵?还叫出节奏来了?”柏妗微一挑眉,无语地看着正在被自己狂揍的秦琳,突然没了兴致,一把放开秦琳,将惊堂木从秦琳的脸上拽了下来。
“我有说过让你们停手吗?”
“依旧没有啊!”众衙役同时一摊手。
柏妗退后一步指着秦琳:“那你们还站这儿干嘛?”
秦琳的身子立刻就软了,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头冒金星:“还打呀……”
于是,大堂中第不知道多少次响起了霹雳啪啦的拳打脚踢声,混合着秦琳的惨叫声,旁人听上去要多渗人多渗人。
“咿……呀……霹雳碎骨爪!”某衙役从天而降。
“哦哟?厉害!”柏妗连连拍手,挥手:“下一个下一个!”
“少林抓奶手……”
“哎呀呀,这个更经典,赏银一百两!下一个下一个!”
“飞身叉烧包!”
“哈哈哈!都不错,都不错,好了好了,停……”柏妗将双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可以停手了,哪知道三班衙役正是揍得起劲,哪儿还听她的话,最后柏妗也懒得管了。
柏妗一个人玩儿着桌上的令牌,一个接一个地往地上扔,过了一会儿眼见着秦琳要断气儿了才好心地挥手示意衙役不用揍了。
“停停停,别给我打死了。”
三班衙役这才缓缓地住手,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秦琳才规规矩矩地拿起棍子到两边站好。
“秦小姐,本妃现在有空了,可以说了吗?”柏妗朝着秦琳拱了拱手,却没有半点儿恭维的意思。
秦琳撑起一张猪头,摇摇晃晃地半坐在地上,腊肠一般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我说……别,别……别再打、打我了”
“好,不打你,你说,在下洗耳恭听着呢。”
“我,我跟云火,啊不,跟王爷,那天王爷喝醉了,刚好我是那天领舞的舞姬,所以……所以就……”秦琳断断续续地说道,目光却有些心虚地不敢看柏妗的眼睛。
“我问你,云火喝了几杯?”
“喝,喝了七、七八杯,但我没想到王爷的酒量这么差,喝醉了。”
“那我再问你,你堂堂刑部尚书的千金,怎么会去青楼做领舞的舞姬?”
柏妗的步步紧逼让秦琳一时无以招架,眼睛四处扫视着,心虚地回答道:“那是因为,因为爹爹说,怕云火王爷觉得那些青楼的歌姬不干净,所以才……”
听完秦琳的叙述,柏妗冲着秦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趴在公案桌上,笑道:“秦小姐啊,我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云火的酒量不差,一般来说没个七八坛是灌不倒他的。”
还没等柏妗说到第二件事秦琳的脸唰的就绿了,但却仍自是低着头不肯说话。
见状,柏妗淡淡地比出一个“二”的手势,微笑着说出第二件事。
“据我所知,青楼的女子接客越多身价越低,而云火从来就不会嫌弃青楼女子的干净与否,对于他来说,看歌舞越便宜越好,你要知道,你爹送给他的那些钱他是一分没收地上交给皇上了的,也就是说,那些吃饭喝酒嫖妓什么的,都是他自个儿掏腰包,一个连看戏都舍不得出银子的人,会出高价去请舞姬跳舞么?”
说罢,柏妗的眸子微微眯起,冷笑一声:“打了这么久,还是不老实,看来还没挨够,给我继续……”
“啊,别!我还没说完……”见柏妗又要让人揍自己,秦琳心中唯一一点儿希望也破灭了,只好老老实实地交代。
柏妗没说话,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准备听故事。
“我……是爹爹在酒杯里放了媚药,本来以为都可以将王爷弄到手了,结果最后,最后都快……王爷他说不能对不起王妃你,愣是把我给赶了出去,然后自己在房间里弄了盆冷水泡了一晚上……”
听了秦琳的话柏妗一愣,继而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这还差不多,然后泪奔,相公,偶误会乃了……
柏妗收起暖暖的表情,走下台去,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琳。
“你爹为什么会给云火下药?”
“因为……因为爹爹想让我和王爷生米做成熟饭以后可以顺利坐上王爷侧妃的位置。”秦琳啜诺着说道,眼神飘忽不定地闪烁着
“那你爹为什么要你做王妃呢?”
“因为做了王妃之后就能有权利,他就是王爷的老丈人,身份肯定会抬高的。”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云火王爷的名头纯粹是挂着玩儿的,请问,他怎么让你爹升官啊?”柏妗缓缓蹲下,一双眸子戏谑地盯在秦琳脸上。
“可王爷不是已经当官儿了么……”秦琳话一出口立刻就后悔了,果不其然。
柏妗冷冷一笑,一耳光扇到秦琳脸上,神色依旧淡然:“白痴!云火的官阶,见到你爹只怕是要称一声‘下官’吧?”
“这……我……我……”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爹让你混进王府到底想干什么?”柏妗的气息瞬间一凛,阴冷的眸子直视秦琳闪烁不定的眼睛,这双眼睛就是透露消息的罪魁祸首。
“啊!”让柏妗突如其来的阴森语气吓了一跳,秦琳现在已经是六神无主,茫然着一双眼睛张着嘴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说,自己说不定就被打死在这儿了,说了,那他的父亲……
“你不说,我帮你说,你爹让你去青楼,是为了让你有机会诱惑王爷,诱惑完王爷就可以做侧王妃,做了侧王妃一定是想要跟我抢正王妃的位置,抢完正王妃的没位置然后再伺机杀了王爷,然后,呃,你为什么要杀王爷呢?”柏妗一个脑筋刹车,就是啊,她为毛要杀云火?
旁边一位衙役悄声道:“情杀,财杀,仇杀!”
“啪!”柏妗猛的一拍惊堂木。
“对,仇杀,一定是你爹跟王爷有仇,说,你爹为什么要让你去谋害王爷,说说说!”
“不是,不是我要杀王爷,我只是监视王爷的一举一动而……啊!”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秦琳猛的停住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脸惊恐地看着柏妗。
“哟呵?还真有事儿啊!来来来,揍她揍她,快揍她呀!”
“啊!”秦琳抱头尖叫,大叫道:“别打我,我说,我说就是了,我爹让我混进王府是为了让我随时监视云火王爷的动态,王爷收了我爹的钱就不能再查前任应天知府李富才的案子,但王爷迟迟没有停手的迹象所以才让我用这种办法混进王府的,前任应天知府李富才是个清官得罪了我爹,我爹为了将他的心腹安进应天知府就设计杀了他,造成伪自杀的样子结果被人发现不是自杀,后来王爷接手了所以我爹就给他送了很多的钱希望他能合作,但我却没能成功地将王爷设计到,就是这样……所有的事都是我爹做的跟我没关系,不要打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秦琳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了,结果脑子一当机就把自己混进王府的目的以及他爹的目的外带他爹做过的事儿全部都给倒豆子似的吐了出来,但当她吐完了之后抬头才发现。
一群乌鸦从已经彻底静止的大堂飞过,呱呱呱……
柏妗瞪着一对大眼睛,看傻逼似的表情看着秦琳。
而其他的衙役,则是膛目结舌地长大了嘴巴,清一色的歪头,清一色的膛目,清一色的张嘴,清一色的……表情。
更加清一色的是,他们的目光汇聚点,全都在那坐在地上抱着脑袋的秦琳身上!
秦琳傻眼了,这是肿么了?
风一吹,石化的众人立刻回过神来,柏妗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狂喜涌到脸上,发财啦!
“哈哈哈!发财啦!”柏妗直接爬上了桌子,居高临下地站在桌上俯视着众人,道:“过来过来,赞美一下本姑娘!”
三班衙役立刻争先恐后地跑到柏妗跟前,屁颠屁颠地拍着马屁。
“王妃,您真乃神人啊,居然把王爷焦头烂额了这么久的案子给破了哇!”
“哈哈,过奖过奖!”柏妗对着那人大笑着点头。
“王妃啊!这下子您该发财了啊,帮助王爷把这个无头案给破了,王爷一定会官升两级啊哇!”
“王妃果然牛人,啧啧,让满朝文武抠破了头皮都没破解的案子搁王妃手里居然就这么断了!王妃断奇案啊。”
“哦呵呵呵呵……运气好!哈哈哈!”毫不谦虚的表情,万分得意的表情。
正在大堂中的人一窝蜂地给柏妗拍马屁之际,门外一位被打得如同死狗的秦寿生被人给架着走了进来,直接扔在了秦琳的旁边,趴在地上不知死活。
“爹,爹,你没事儿吧?”见秦寿生晕死在自己身边秦琳脸色大变,爬到秦寿生的旁边拼命摇着。
“他怎么了,我可没让你们把他给打死!”柏妗大惊失色。
那跟着进来的几十号人也走进了大堂,连忙解释:“王妃,那是刚才我们把他架过来的时候恰好听见了秦琳说出他设计杀掉李富才一事,一激动,晕了。”
“那就好那就好,可千万别给我弄死了,我这案子还没审完呢,泼醒泼醒赶紧泼醒!”柏妗吧着嘴,双手往里挥。
“是,王妃。”
“哗啦……”一桶凉水泼下来,被打了七八顿又听到自己的丑事东窗事发,身体和心理上受到双重打击的秦寿生慢慢醒了过来,见秦琳在拼命地晃着自己,当下怒极攻心,巴掌就直接甩上了秦琳的脸上。
“父亲!”秦琳被打得脸一偏,心生不悦。
“你这个贱货,自己勾引王爷不说居然还敢栽赃到老夫头上,我没有你这种女儿,你给我滚!”说罢,秦寿生似乎还很是不解气地往秦琳身上踹了两脚。
柏妗和一众家仆看戏似的看完秦寿生演了一出戏,最后,柏妗打了个呵欠,昏昏欲睡:“鞋拔子脸,你们的家事完了没啊,完了就招供了吧,师爷?”
一边由不知道是谁写的供词,虽然凌乱,但大概意思就是要秦寿生承认是自己设计将前任应天知府杀害云云,反正重点也就只有那么一条。
“柏妗,你小小王妃何德何能要让老夫屈打成招画押签字?我告诉你,我……”
“揍揍揍!真是的,他是挨打挨上瘾了吧?”闻言,柏妗一听秦寿生不愿意签字立马就懒得废话了,一挥手就要让家仆继续揍人
秦寿生显然是被柏妗揍得怕了,一听见柏妗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人,当下立刻就举手大叫:“我签字,我签字,不要打我……”
柏妗懒懒地翻了个白眼,人呐,就是贱!
对家仆扮演的师爷努了努嘴,示意他可以拿过去让秦寿生签字,“师爷”快步走到秦寿生跟前,递了过去,秦寿生瞥了一眼,一把抓过来,道:“给我一支笔!”
柏妗眉头微挑,略一沉吟,示意家仆给秦寿生一支笔。
拿到笔,秦寿生在供词的一个地方写了一串之后,在下方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按上了手印。
柏妗拿过家仆递上来的供词一看,差点儿没一口口水喷出来,实在是柏妗一直不知道秦寿生的名字,直到看到供词下方的签名她才知道,原来这位鼎鼎大名的大人,原来是禽兽生的!
当看到秦寿生修改的几个地方时柏妗的眼睛都绿了,圈圈你个叉叉的,居然还有这么些个同谋哇,兵部,户部,礼部,吏部,工部,全特么榜上有名儿啊!
“秦寿生,这上面写的可都是真的?”柏妗将供词晃了晃,抬了抬下巴。
“当然!”
“可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几个供出来呢?”
“这样做的话,罪名六人平摊,平摊下来我们一人也就坐一年的牢罢了,何乐不为?”秦寿生笑得有些挑衅,一年后出来他照样有办法夺回现在的位置。
柏妗笑眯眯地弯了弯眼,一脸的无辜“秦大人,如果,再加上一个顺天知府,又待如何?你以为招出了另外五位尚书就可以保得住顺天知府么?”
秦寿生的脸,唰的就铁青了,猛的抬头看柏妗,柏妗一脸笑意涔涔地看着自己。
“柏妗,你……你……噗!”气急攻心,秦寿生一口血就喷了出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随之倒下,大堂上一片喝彩声和敲锣打鼓的声音。
“王妃英明!”
“哈哈哈,运气好!”
“师爷,快,写封信给云逸!”高兴之余柏妗还没忘了一件正事,赶紧让师爷给云逸写信。
师爷赶紧跑到位置上做好,拿起笔和纸,准备写信。
“王妃,给皇上写什么呀?”
“唔……这样好了,我来口述,你来笔录!”柏妗站起身子,在台阶上走来走去,摇头晃脑准备口述。
“好嘞!”
“咳咳,听着啊!”
柏妗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来:“亲爱的皇上,您好,您吃了吗?今天天气很好,我的心情也很好,今天,有个自称是禽兽生的鞋拔子脸告诉我,是他杀了前任应天知府李富才,我不信,把他打了一顿!并且……”
“王妃,是打了四顿!”旁边一位衙役弱弱地提醒。
“啊对,打了四顿,结果他不听,非要说是自个儿设计杀了李富才,还主动供出了五位共犯,分别是户部尚书,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工部尚书,兵部尚书,加上他自个儿,就是您的六位手下一起被我给扣了,咳咳,请您带着银子来赎人……”
“王妃,咱们不是绑票……”左边某家仆弱弱地举手。
“啊……那个啥,那就让他带着自个儿来赎人,此致,敬礼,就这样,那个谁,给云逸送去,让他速度,哈哈哈!本妃破了他一群手下都没破的案子,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