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大漠孤烟,落日长河,驼铃声声;
又几日后周游于名湖大川之间。
有文人墨客朗声诵道:“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流云飞鹤,孤鹜齐飞……,平淡,安适。
夕阳将落,又听得一句“落霞与孤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数十年后,龙泉谷的龙牙花,深山松涧的清溪两人一一游赏过。
安然与容厓坐在岸边儿,尝着南屿的千蝶酒。
千蝶酒乃是南屿的特色,据说每隔千年就回有一群灵蝶自深海尽头飞到南屿,这时繁花齐放,每每给略显荒凉的南屿带来无限生机。灵蝶采蜜酿出的酒蕴藏千年变成了如今声名远播的千蝶酒。
他们去了深海尽头,才知晓为何会有此现象。
安然向来酒量惑人。几杯千蝶酒下去很快又醉了。索性有少尊的形象负担在,她一向酒品很好。自己喝醉了就安静地坐着,睁着一双带着凌凌水光的眸子盯着容厓看。
容厓给她递过一杯泡好蜂王浆,她乖巧接过,小口抿着,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容厓。
容厓从前也最喜诓她饮酒,只要浅浅两杯,她的眼中就剩他一个,还是平时少有乖巧。
一杯蜜水一会儿就喝完了,容厓接过杯子。
“累了就睡会儿吧。”他向来倨傲的眉眼含着几分笑意,嗓音意外的低哑伴随着诱哄。
安然歪着脑袋用幼鹿一般无害的清澈的眼神认真的打量容厓片刻,“二哥?”
容厓再欺近她几分,两人四目相对,眼里尽是对方的身影,“嗯,是我。”
安然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容厓能看见她洁白的小牙。
她又打量了他一会儿,往他身边儿挪了挪,枕在容厓肩上跟他商量,“我要睡了,你要叫醒我哦,父尊还要检查功课的。”
他含笑道:“好。”
如此又过了数十年,二人来到十重天。
安然拉着容厓在极北之地住了数日。
凡视线所及,皆是冰原雪地,白茫茫一片干净无暇。
容厓精心煮了一壶热茶,自斟自饮。安然今日出去到现在未归也不让他跟着。习惯了形影不离,骤然落单他还有些不自在。
“你是?”
安然看着面前陌生的女子,估摸着修龄不大,却已是一尊帝君。看着她满脸惊喜。
“帝座不认得我,我却早知帝座之名。”
见安然的视线柔和地落在她身上,雪女多了几分羞涩,“昔年修为低微,百族大会之时曾远远见过帝座一面,是以认得帝座。”
哦,原来如此。安然点了点头,难怪她毫无印象。
见她用含羞带怯的崇拜的目光偷偷地打量自己,安然有些别扭,“为何如此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