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除了昏暗的炉火,就是沉睡的拾儿,殷疏狂不在,他是不在这里,还是根本不在乎自己快要病死了。
莫名地,她眼神里一黯。
明知他早已判若两人,但她就是克制不住去妄想。
她才动了一下被子,拾儿很快醒了过来,见她清醒了,担忧问道:“公子,你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说着,她那双冰凉小手已经贴上了她的额头。
还是一样滚烫。
“还是很烫,要不我让药师来一趟,让他给你看诊,好吗?”拾儿一脸的担心,这场病来得突然,但两人也心知是为什么,但楼主却……
“殷疏狂……他出去了吗?”她问道,还没来得及思考,话已经问出口了。
拾儿却看着她,那样子像是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她看见瞬间就明白了。
“楼主……一整天都很忙,我已经告知哥哥了……”拾儿犹豫间,她却阻止了。
“我知道了。”她看起来像是理解了一样,但拾儿看得出来,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拾儿心慌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说道:“别担心,你养好病,哥哥会告诉楼主……”
“我以为那两个守卫不会去喊你过来,没想到他们还是有点良心。”她阻止她,用了其他的话题,语带轻松说道。
拾儿又是一阵沉默,看着她的脸色,犹豫不决但仍是说道:“不是他们……”
事实上,那两个守卫是暗卫的人,楼主训练出来的杀手,除了楼主的命令,谁的命令都不会听。
“那是谁?”她疑惑了。
“是副楼主……他刚好看见了。”拾儿担心她心情不好,像是转移话题一样继续说道:“副楼主刚好上楼,他听见你让人喊拾儿过来,他知道暗卫的人不会去,就直接让人把我叫过来了,是拾儿不对,拾儿没注意到公子已经病得这么重了……”
“副楼主……我不知道血楼还有副楼主。”她倒是感到奇怪了,忽然想起来,自己出去和两个守卫说话的时候,看热闹的人之中,有一个是戴着红玉的中年人。
那个中年人,她现在想起来,似乎感觉自己在哪里看见过。
她的记性一向不好,如果是在京城和人打交道,她会逼迫自己记住。但是,如果是只见过一面的人,她是真的难以记住。
“是去年才来的,楼主说副楼主擅打理,血楼的大小事都是他一手打理,是个很好的人。”拾儿立刻说道。
她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徐知安,大家都喊徐叔。”
徐知安……她好像想起一张阴险狠辣的脸,也是中年人……是谁,她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