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称芙蓉的人,是辽王妃的亲侄女,是荀家留下来的单薄血脉,因此很得她这位姑母的喜爱,打小就经常接到身边玩闹。
她和安子墨年纪就差一岁,当初也是自小玩闹在一起的,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当初安子墨没有前往帝都做质子的时候,辽王妃就是很属意,要给荀芙蓉与这个长子定下娃娃亲的。
只是后来安子墨离开辽东过于匆忙,又足足二十载没有归来,因此当年的婚事,这才被搁置了。
但是荀芙蓉,至今未嫁,何尝不是心里,对着安子墨还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念想,觉得这辽东王府的世子妃之位,必然是她稳坐的。
甚至于安子墨在帝都那边,到了适婚年龄婉拒了梁帝的所有安排,迟迟没有大婚。
这在荀芙蓉看来,她都自以为是的觉得,安子墨这都是在等着迎娶她的缘故。
可是如今安子墨回来了,身边却带着个崔谨言,试问翘首以盼,甚至把自己都熬成老姑娘的荀芙蓉,她岂会甘心。
因此眼瞧着有辽东王的书信在,辽王妃对安子墨这个儿子,是不敢过分干涉针对了。
可是崔谨言说到底,那是辽东王府的二媳妇,辽王妃作为婆婆的,训诫管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传扬出去也不怕被人非议。
因此想到这一点,荀芙蓉这才赶紧言语提点着辽王妃,为的就是存心和崔谨言过不去。
而在瞧辽王妃,她都有精气神,赶到府门前想要难为安子墨,适才那中气十足的样子,哪里像个生病的人。
可是荀芙蓉的话一说完,就见得辽王妃在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后,立刻单手抚上额头,做出痛苦状,有气无力的说道:
“还是芙蓉你这孩子最得本妃的心意,事事都知道替我这个姑母着想。可不是嘛,瞧见某些人,本王妃这心里就不痛快,此刻心口只觉得更加堵得慌,连喘口气都困难。芙蓉那大师是怎么说来着,邪祟要如何施法去除,我怎么有些记不住了。”
这辽王妃本就没病,而这所谓的大师指点迷津的话,也全是荀芙蓉临时编出来的。
因此辽王妃一时间,也没想到要如何刁难崔谨言,这才将话又传回荀芙蓉那里,分明是叫她好好想个刁难人的主意出来。
而这荀芙蓉,本就瞧着崔谨言碍眼至极,眼下刁难对方的机会可算是来了,她心里暗喜,很不客气的立刻说道:
“大师说了,这想要清除邪祟,就必须用到火,毕竟火乃至阳至烈之物,任何邪祟在它面前,都会无所遁形。因此侄女我觉得,这有些地方,不也有新娘子入门,要跨火盆一说嘛。那咱们就准备个火盆,叫嫂嫂从上面越过,如此想来就算嫂嫂真是那邪祟缠身的人,也会变得平平安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