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墨虽然恨不得,日日亲自陪在崔谨言的身边,直到瞧着她恢复如初,又变成有说有笑的样子才能安心。
可是人生在世,哪一个又能活得,真这般如愿呢。
很多时候,往往就算是身不由己,出于责任,身份,还有无数的理由,不得不去做一些,违背心意的事情。
所以安子墨再又嘱咐了崔谨言几句后,就算在不愿离开,可还是去办正事了。
而安子墨出去后,喜子自然而然就留在房内,伺候着崔谨言了。
眼瞧着崔谨言送走安子墨,立刻有些疲乏的闭上双眼,分明就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喜子不禁担忧的看了崔谨言一眼,又扭头瞧了瞧那已经放温,在放就要彻底凉透的汤药,鼓足勇气小声的说道:
“世子妃,这汤药若再放,可就真要凉了,到时必然是要影响药性的。所以奴婢斗胆,还是希望主子您先将药给喝了,到时再入睡休息可好。”
崔谨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像日日处在中暑的状态里似得,恶心无礼,还浑身没劲,适才若非担心安子墨为她着急,其实她都快撑不住了。
眼下送走安子墨,眼皮只觉得有千斤之重的崔谨言,双眼一闭,确实好想沉沉的睡上一会。
但是崔谨言到底不可能,闭眼立刻就睡着,因此喜子的话,她是听见了的。
所以就见崔谨言,强撑着气力,总算又将眼睛给睁开了,望着小心翼翼看向她,一副谨小慎微模样的喜字,她不禁笑了笑说道:
“我又不会吃了你,喜子你好像很怕我似得,而且你规劝我吃药,更是一番好意,我就算再犯困,难道还会因为这点小事迁怒你不成。赶紧将药拿来吧,虽然这药苦的很,但为了不叫子墨担心,我自然要赶紧好起来,这样他才能安心,我也能更好的打理王府大小诸事,叫他免去后顾之忧。”
一听说崔谨言肯吃药,喜子的脸上,立刻长长的出了口气。
赶紧将汤药递过去后,喜子瞧着双眉紧皱,但还是一声不吭,就将整整一海碗的汤药,全都默默喝下去的崔谨言,她不禁再三犹豫,终究鼓足勇气的小声说道:
“虽然伺候在世子妃您的身边时间不长,可是我瞧得出来,世子待您是真的很好。甚至奴婢都好羡慕,觉得这世上再感情好的福气,也不过是您和世子这般了,在你们的身上,奴婢真的看到了什么才叫做伉俪情深。想来之前,世子会对您偶尔发脾气,也是因为双腿骤然被废的缘故,眼下那丁香已然被逐出府去了,主子到是大可安心了。”
当初逐丁香出府时,安子墨和崔谨言的大吵大闹,说到底不过是一场演戏罢了。
这件事情,崔谨言可一直觉得颇为有趣呢,因此眼瞧喜子那被蒙在鼓里的样子,她不禁就笑了。
而且因为喝了安神药,精神头总算为之好上一些的她,到也有心情,打趣的立刻说道:
“世子待我是好,可这旧人终究难有新人更惹怜爱啊,那丁香是走了,可我却听世子在我耳边,不止一次说过,喜子你性格敦厚,做事稳重,关键还善解人意呢,看来世子待你也是另眼相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