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谨言不过是一句戏言,哪成想喜子因为之前丁香受罚的事情,可是被吓得不清的。
还以为崔谨言这话,是要重罚她呢,当即就见喜子,立刻跪在了地上,被吓得连连叩首不断的说道:
“主子明鉴啊,奴婢可不敢有丝毫的非分之想,就是担心您误会,但凡有世子在房内的时候,奴婢都绝不敢随意进来。一应侍奉茶水的事情,只要做完奴婢就会立刻离开,从未说过有停留的时候,我更是不敢同世子随意讲话啊。”
崔谨言也没想到,她的一句玩笑话,竟然将喜子吓成这副瑟瑟发抖的样子。
就是因为她和安子墨之间,本就没有感情方面破裂的问题,所以她妒妇的名头,这一病月余她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
可是眼下瞧着喜子的反应,崔谨言才无奈的发现,显然她这个世子妃,已经到了叫府中侍婢,各个惶恐不安的地步了。
当即她不免就苦笑连连,更是挥挥手,尽可能语气温和的说道:
“喜子,你和丁香不一样,赶紧起身吧,我知道你没有非分之想,刚刚也是我不好,没注意说话的分寸,竟然将你给吓到了。”
喜子闻言,却仍旧没敢起身,反倒是死劲的摇摇头,声音哽咽的哭诉道:
“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明白我是穷苦人家的女儿,极为的卑贱不堪,所以攀附世子的心思,奴婢确实从来不敢想。而且还请世子妃放心,我家中有两个幼弟,还有个患病卧床的老母亲要赡养,家中一切的事情,全是我那老父亲在操劳着,当初也是想给家里分忧,所以我才入了王府为婢。所以喜子只盼能吃饱,有个栖息之所,然后每月心安理得赚些银子,寄回老家去,也就别无他求了。”
看着喜子哭的伤心,崔谨言岂会不知道,这给人为奴为婢的,哪个是心甘情愿天生就想伺候人的,说到底全都是身世可怜的苦命人罢了。
而喜子自从到了她的身边,也确实尽职尽责,并且很守着分寸,更加不会乱嚼舌根子。
因此就见崔谨言想了下,不禁对喜子立刻说道:
“去将我梳妆台下面,那个梨花木嵌金梅花的匣子拿过来。”
跪在地上的喜子,此刻虽然又惊又吓,加上想到自己的身世,哭的正哽咽呢。
但是对于崔谨言的话,她自然不敢怠慢,马上站起身,就将精致的木匣子给拿了过来。
这金梅花的木匣子,正好两个手能托住那么大,但却沉甸甸的。
等到崔谨言从床榻下方的暗格里,取出钥匙,将这匣子给打开后,就见里面放着的全是百两白银面额的银票,以及一个个一两的金豆子,还有十两的银元宝。
接着就见崔谨言,从里面拿出两个十两的银元宝,有些无力的向着喜子递过去,温和一笑的说道:
“我这人向来赏罚分明,那丁香确实是个不安分的,因此我将她逐出了王府。但是喜子你当差得力,并且很有分寸,也从来不多言多语的,我对你非常的满意。你母亲病着,家中贫瘠,这些事情必然叫你分心,所以这二十两纹银你拿着,好好的安顿家人,你没了后顾之忧,才能给尽心尽力的服侍我不是,适才吓到你,是我不好,但你放心传言不可信,和我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我绝不是个难伺候的主子,因此喜子,你真的无需这般小心翼翼,好像我会吃了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