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易寒一脸正色,冷声斥道,“皇兄此乃污蔑!”
沈未凝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抬起一双水雾弥漫的眼睛,凝声问,“难道皇上也如此认为?”
见他二人如此,皇上的心里倒是打起了鼓。
这二人从出现到现在,所有的反应皆不像是早已知道此事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是他猜错了?
这时,却见君易寒咚的一声磕了个头,声音倔强道,“父皇圣明!儿臣深知在周家一事上得罪了皇兄,但皇兄信誓旦旦说他并未参与周家谋逆,儿臣信了,从未怨怼。
“却没想到皇兄竟设下如此毒计来诬陷儿臣!若此事是皇兄亲自指证,儿臣想请父皇容而儿臣问他几个问题。”
皇上冷眼道,“你想问什么?”
“第一,儿臣想问皇兄,昨夜可是儿臣将皇兄带到舞阳姑母府上的?
“第二,若是儿臣所为,为何公主府上下无一人察觉?”
听到这话,皇上的脑子里突地想起先前君易宸说过的,“朕想起太子曾与朕说起,你其实并未受伤,而且,武功高强?”
他眸光满含审视。
君易寒却是不疾不徐,“敢问父皇,儿臣身在边关,若没有一技傍身,如何上阵杀敌?儿臣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整个太医院上下皆可作证,父皇还在疑心什么?
“儿臣与我北盛将士苦守疆土,身上所负刀伤剑伤无数,体无完肤,父皇恩重,准我回京疗养,却不曾想竟受手足如此污蔑!”
君易寒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又是一个头磕在地上,“儿臣本就是将死之人,若是儿臣身在京中让父皇与皇兄如此忌惮,不如求情父皇一道恩旨,准儿臣离京!”
这一番话,让皇上的脸色愈发铁青。
这里虽然没有其他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君易寒身上的确是战功赫赫。
若是因为查无实证的罪名将他赶出京城,或是处置了,只怕会让满朝武官寒心。
此刻,皇上皱眉不已,根本没有注意到,君易寒已经完全将话题转移开了。
好一会儿,皇上才一副为难的口气道,“可太子坚称是你……”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听见沈未凝淡淡道,“皇上,先前的周家不是还说自己握有沈家与寒王府勾结南祁的实证?”
这话,让皇上陡然一惊。
是啊,他怎么忘了,周家伪造沈重与南祁来往的书信,构陷沈重通敌叛国的事情似乎才刚刚结束。
他当然不相信太子与这件事毫无瓜葛!可太子毕竟是他的骨肉,是北盛的皇室血脉。
若是让人知道他的亲生儿子,他寄予厚望的储君竟勾结外人来图谋他的江山,他的脸面往哪放?
思及此,皇上的视线又在君易寒的身上狠狠刮了一下。
片刻后,他沉声道,“你们先起来吧。”
“多谢父皇。”
“此事朕会派人彻查清楚,一旦发现此事与你有关,朕决不轻饶!”
君易寒抬起头,目光清冷,“儿臣明白。”
皇上正欲起身离开,却听沈未凝轻声问,“此事毕竟事关皇家颜面,不知皇上欲将此事交由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