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鸽传书是宝安郡王那边发过来的,双喜担心祁慧娘的身体不能操劳,更担心不给祁慧娘看的话,万一耽误了宝安郡王的大事,更加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听话的把信拿了过来递给祁慧娘。
说是信其实只是一张小字条,上面短短几句话:“安,勿念。已决定明日归家请安,做好准备。”
看看上面标注的时间,是今天早上发出来的,也就是说再过几个时辰宝安郡王就要进宫去见皇上了。
祁慧娘有点着急,上次的飞鸽传书上,宝安郡王的意思是暂时埋伏在京城附近等得到宫中的确切消息再行动,怎么短短一两天的时间里,宝安郡王就改变了主意。
难道是皇上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还是宝安郡王得到了什么其他的消息?
离着两百多里地,那边是什么情况自已一点都不知道,只能靠每天字条上的只言片语猜测,祁慧娘想得脑仁疼,抬手缓缓按着额头。
双喜凑近前一步视线避开字条,轻声问祁慧娘:“大人,是不是殿下有什么消息来?我看您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宝安郡王明天就要行动,今天夜里这边就得布置人手准备接应,所以也没什么好瞒的,祁慧娘直接把字条递给了双喜,示意他自已看。
双喜双手接过来匆匆看了一遍,又递回给祁慧娘,“大人,这事太严重了,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办,您有什么叮嘱只管说。”
祁慧娘身上软软的没有力气,强打起精神来挽了挽头发,吩咐双喜和三顺扶她去书房,坐下来开始写信。
“这封信马上派人送到王惠庭王大人手中,命他带领手下人马连夜赶往京城,埋伏在京西大营附近等待殿下的信号。务必在天亮前到达,延误一刻钟就让他提头来见。”
“这封信马上发往富林县交给车盈车大人,命他想尽一切办法在明天中午之前控制住富林县城的守军,务必把山东方面的部队阻拦在富林县城以东方面,有一个山东兵过了富林县城,都是他的罪责。”
“这封信送去怀翎镇……”
“这封信茂春县城……”
祁慧娘接连下达了几道命令,每道命令都是死令,不是她拿着鸡毛当令箭故意摆谱吓唬人,而是情况危急,宝安郡王一旦出事了,他们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只能是死路一条。
信都交给侍卫送出去了,能不能按时送达,送达后接到命令的人能不能立即执行,执行的过程中又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最后的结果会不会如同祁慧娘预期的那样,她心里都没有把握。
但是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祁慧娘简单收拾一下又躺回了床上,迷迷糊糊的似乎睡着了,又好像什么都听得见。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做梦了,梦里是她前世住的红墙碧瓦的小院子,已经是深夜时分,她曾经住过的屋子里还透出灯光来,关晖和两个女子交缠的身影让她直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