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去理会关晖如何,顺着回廊穿过通往东跨院的垂花门,来到敏姐儿住的屋子窗外,按捺着激动的心情侧耳在窗前往里面听,里面是她心心念念的敏姐儿,哪怕见不到面,能听听她的呼吸声也是好的,却听到粗声大嗓的呼噜声。
祁慧娘顿时大怒!
靖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对下人的要求极为严格,特别是近身侍候主子的,别说睡觉打呼噜,就算是睡相有一点点不好的都得被刷下去。
她的敏姐儿的奶娘却鼾声震天,往轻了说是关晖和他的新妇没有对敏姐儿上心照顾,往重了说这是新妇挫磨敏姐儿的手段也说不定。
她的小小的软软的敏姐儿,因为一点不如意就使性子闹脾气的娇气得不得了的宝贝女儿,却在她死后被人这般对待。
祁慧娘心里一急就想拍窗子骂醒那个奶娘,打一顿扔到关晖和他的新妇面前去,问问他们是如何照顾敏姐儿的,难道连脸面都不顾了吗?
“大人,祁大人?”
祁慧娘被双喜叫醒,眼神迷茫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人来,意识到自已方才所见所闻其实是做了一场梦,缓缓呼出一口气。
如今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如果宝安郡王夺嫡不能成功,那么她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敏姐儿了,着急也没有用,还是做好眼前的事要紧。
祁慧娘缓了缓心神,语气淡淡的问双喜:“什么时辰了,是不是殿下那边有什么消息过来?”
双喜满脸忧色的说:“大人,派出去的信鸽回来了,翅膀上受了点伤,信也带回来了。”
祁慧娘接过信筒倒出里面的字纸,展开一看发现是自已写过去的那一张,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
宝安郡王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信鸽不会找不到收信的人,只能自已返回来。
别慌,说不定宝安郡王和裴衡只是被召进宫里去了,自然就没有办法收信了,祁慧娘在心里极力安抚自已,面无表情的吩咐双喜,备车马,我们马上进京。“
双喜见她要下地,伸着双手拦也不是扶也不是。大夫说祁慧娘气血双亏,而且情况很厉害,不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动了胎气。
她的身体情况本来应该在床上静养,赶路的话只怕到不了京城就得把命搭上。但是不去京城的话,宝安郡王那边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万一……就更加可怕。
祁慧娘不理会双喜的纠结,扶着床边缓了缓快步去换了衣服出来,大步往门外走去,双喜和三顺对视一眼只能跟在她身后。
祁慧娘身边原本有十名侍卫,昨天夜里派出去送信的有两个还没有回来,祁慧娘也不等了,带着剩下的几个骑上马往就京城而去。
关先生听到声响赶出来询问,祁慧娘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去京城找殿下,麻烦关先生暂时替我守着这里,如果昨夜送信的侍卫回来了,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安心休养等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