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慧娘坐上马车后用被子和靠枕把自已围了起来,尽量让自已感觉舒服些,然后命令车夫上路。
从奉城到京城有直通的大道,一路上倒也算顺利。只是马车的颠簸还是让祁慧娘感觉到十分不适,没一会儿就干呕起来。
这个时候自然没人能照顾她,祁慧娘自已呕了几口酸水出来,倒了半碗热水压了压,胃里翻涌的感觉稍稍缓解了一些。
“好孩子,你要乖乖的,娘实在没办法放着你的爹爹和殿下不管,才不得不带着你长途跋涉。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到京城了。”
祁慧娘轻抚着小腹自言自语,通过这种方式安抚着自已紧张的情绪。
充当车夫的双喜听到祁慧娘的话,感动得双眼垂泪,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祁慧娘,大概根本不会跟着殿下从关外跑到关内来,又一个人跑去给全城的水井下毒,不说有多难多危险,真的成功了这辈子都得活在内疚里,这种折磨比刀子割肉都疼。
但是祁慧娘做到了,不但做到了还做的那么出色。如今怀着孩子还得坐着马车赶路,对殿下这是多么大的忠心啊。
祁慧娘努力什么都不想,让自已处于一种迷糊着半睡半醒的状态保存体力,一整天除了中午下车活了一下,就绝对不愿意动一动。
天色向晚时分,祁慧娘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距离京城三十里外的蔡家营子,这里曾经是宝安郡王前几天的落脚地。祁慧娘觉得宝安郡王做事不应该那么草率,贸然就把所有人都带进京城,必定留了人手在外面与自已人保持联系。
但是双喜按照留下的暗记找到宝安郡王的落脚地时,早已经是人去楼空,除了 野猫再没有半点活气。
祁慧娘心里更加焦急了,但是焦急也没用,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打听的人,只能回到马车上继续赶路。
其实祁慧娘不知道的是,原本宝安郡王是留了人手下来的,只是后来被三皇子的人给抓走了。所以她才扑了空。
三皇子的手下不但抓了宝安郡王留的人,还在附近设下了眼线,祁慧娘一下马车就被人盯上了。只是没有马上惊动她,一边报信一边跟着她的马车出了镇子。
侍卫来跟祁慧娘报告,“我们被跟踪了,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
祁慧娘心里越焦急神情反而越冰冷,淡然说道:“不管是哪条道上的,不能主上他回去。”
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身上带着淡淡血腥味回来了,“大人,属下无能,虽然把跟踪我们的人处理了,但是他已经往外发出了信号。”
祁慧娘不知道侍卫是如何确定那人有没有发出信号的,这会儿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想了想,问:“除了殿下,如今距离我们最近的人手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