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慧娘知道裕安大长公主的事,最初招的驸马没成亲几年就死了,大长公主也没个孩子,隔了三年又嫁给了步兵统领肖其泽的次子,这位肖公子自小就是个文弱书生,偏偏心肠还挺花花,成亲没多久就跟大长公主的宫女搞在了一起,还把那宫女的肚子搞大了。
大长公主一气之下抽了肖驸马和宫女一顿鞭子,宫女当场见了红,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宫女羞愧难当自已上了吊,肖驸马受了惊吓一病不起,没多久也没了。
大长公主之后就没再招驸马,却养了几个极美貌的男子在府中作伴,被朝臣们参了一回又一回。皇帝心疼这个同胞姐姐,参她的折子一律压着不处置,后来朝臣们也习惯了,除了御史找不到事做的时候把大长公主的事翻出来应付差事,其他人也没谁跟一个女子过去。
大长公主活了五十七岁,最后死在了男宠的怀里,这辈子也算是没有委屈到自已。皇帝对这位姐姐一向十分爱重,举国上下为大长公主守寿三个月还不如,皇帝亲自守孝九个月,连后宫的大门都没进去。
给大长公主修建的宅子可想而知有多精致奢华,祁慧娘心里却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倒也不是她嫌弃宅子跟大长公主扯上过关系,按照民间的说法会有许多不吉利,只是觉得大长公主接连失去两任丈夫,她这个新晋的公主又住进这处宅子,似乎有点前赴后继的意思。
裴衡见她神情古怪,轻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大人,我们以后会永远在一起是不是?”祁慧娘冲动的握住裴衡的手,“你说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不对。”
裴衡皱眉看着祁慧娘的眼睛,“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不跟我在一起还想跟谁在一起?就算你如今是公主了,也是我的结发妻子,想跑也跑不掉。”
祁慧娘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突然感觉到马车一阵剧烈的震动,接下来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呵骂声:“让那个不知道哪个山旮旯里钻出来的女人给我滚出来!哄着宝安年纪小心眼直骗了个公主的封号也就算了,本宫也懒得理会她,竟然敢跟本宫抢驸马,本宫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祁慧娘一听这话大概就猜出来者是何人了,方才的慌乱心情一扫而空,端正了神情就想下车与她分辩。
裴衡抬手拦住了她:“我去。那就是个疯婆子,没必要玷污了你。”
祁慧娘的心里十分受用,每当有麻烦出现的时候,裴衡都会主动站在她前面替她遮风挡雨。祁慧娘觉得自已重活一世,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裴衡,并且成为了他的妻子。
裴衡理了理衣襟下了马车,对着宝珠公主长揖一礼,“不知公主驾临有何指教?”
宝珠公主对裴衡还是有几分情义在的,稍稍收敛了一点骄蛮的脾气,冷哼一声说道:“当初本宫要招你做驸马,你死活不肯还找人用药弄了一脸疙瘩出来,不就是怕当了驸马不能再入阁拜相了吗?如今怎么又愿意做驸马了?
本宫是真正的金枝玉叶皇室血统,长的也不差吧?哪一点不如那个山旮旯里钻出来的外四路的公主了?你说啊。”
裴衡垂着视线沉声说道:“还请公主自尊,您口中那个山旮旯里钻出来的女人正是在下的妻子,您欺辱在下可以,辱骂在下的妻子,在下却要向您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