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安郡王听说祁慧娘遭到刺客袭击,第一时间赶到客栈,见她面色苍白憔悴,气得一脚踢飞了一张老松木圈椅。
那圈椅份量不轻木质也硬,祁慧娘被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问他:“脚疼不疼?怎么生这样大的气?”
宝安郡王差点被祁慧娘的问题堵得背过气去,恼火的背着手在房间里转了两圈,还是觉得胸口闷气,瞪着祁慧娘说道:“还问我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你都差点死在刺客手里了,我能不生气吗?”
“哦,原本殿下是因为这个啊,那就大可不必了。”祁慧娘扶着腰缓缓起身,弯腰去扶被他踢倒的椅子,被宝安郡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只好尴尬的停住了动作,“只是刺客而已,这种上不得台盘的手段不值得生气。”
宝安郡王扶起椅子扶祁慧娘坐下,悻悻说道:“刺客还不值得生气,非要弄个重兵围困你才生气?”
“那也不是不可能的。”祁慧娘看他一眼正色说道:“夺嫡之争从来就是你死我活,哪有半点心软可言?殿下有空关心我,我十分感激,但是你还不如用这个时间想想是谁动的手,所图的又是什么,有没有其他刺客埋伏在附近,就这样贸贸然闯进来,万一对方还有其他后手呢,殿下又当如何?”
宝安郡王彻底说不出话来了,沉默良久长长叹了一口气,“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好好休息吧,晚点我会让人给你换个住的地方。”
祁慧娘摇头:“不必了,我住在这里就当是个鱼饵,帮殿下钓那些不怀好意的鱼儿也不错。这世上又哪有万无一失的地方,换了也没什么区别。”
宝安郡王觉得祁慧娘今天有点不可爱了,说什么都能找到借口反驳,“明知道那些人要对付你,我还把你放在这里等死,这种事我能做得出来?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
“那倒不是。”祁慧娘见宝安郡王气的脸都青了,显然是动了真怒,起身仰头看着他,语气格外真诚的说:“我知道殿下不是那种人,所以才替您担心,那些人对付我,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对付您。您的危险比我大一百倍一千倍,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已,千万不要给人钻空子的机会。”
宝安郡王心里这才舒坦了,面子上还有点挂不住,故意没好气的说:“知道了知道了,我身边侍卫上百,哪里就像你说的那么危险,好像他们都是纸糊的一样。行了,我不跟你多说了,父皇那边还等着我呢。”
宝安郡王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给祁慧娘留下二十个侍卫就骑上马头也不回的回宫去了。
祁慧娘从楼上窗口目送着他一行人上了御街,关上窗子轻声叹息。“唉,殿下原本多自在,偏偏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要我说还不如守着关外的地盘好好过日子呢。”
裴衡端了碗牛乳茶给她,“就算殿下想安守一隅,他的几个哥哥也不会甘心的。毕竟关外的地盘也属于天朝的一部分,被宝安郡王占了去,新帝怎么能心安?”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的道理我还是懂的。”祁慧娘挑了两勺子牛乳茶尝了尝味道就嫌弃的扔在一边不肯喝了,用清水濑口后感慨道:“我就是希望能过那种安然的生活,唉,可惜殿下是过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