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的八十大寿过得很不开心，至于原因，懂的都懂。 这边宴会还没结束，兴奋的宗雅就和李一鸣在没有人看见的角落疯狂互动，从车里到车边，俩人站立的地方一片狼藉。 完事儿以后俩人在车后座上休息，宗雅一点力气都没了，两条腿时不时还抽抽两下。 “今晚太谢谢你了。”宗雅说。 “至少你把感谢表达的非常清楚。” 李一鸣爽翻了，同时也累毙了。 中年少妇真不是开玩笑的，跟宗雅比起来，柳依依都不能算是少妇，只能算是初经人事的温婉人妻。 不开玩笑的说，李一鸣很庆幸自己跟宗雅只是偶尔的互相给予，而不是跟三女一样的长久关系。要不然的话，呵呵，李一鸣肯定会被宗雅彻底榨干。 躺在车里休息的李一鸣，忽然接到潘家斌打来的电话。 对方在电话里问，“老李，我现在要做飞机回哈市，你要不要一起，我这还有张票。” “怎么突然回哈市，有急事？”李一鸣皱眉。 潘家斌反而愣了一下，“老李你不知道？海钢出大事了！” “海城钢厂？”李一鸣思索了一会儿，他以前是哈市铸钢厂里出来的，哈市铸钢厂是最早一批变动的，下岗了很多人，现在哈市还在阵痛期当中。 旁边的海城稍微还好一点，以为有深水港，就算没有实体产业，靠着国际贸易港口也能活得很滋润。而且海钢一直支撑到现在还没重组改革…… 等等，李一鸣突然想起来，去年好像听说海钢也要重组了，说是从苏城过来一个什么集团，入股海钢并且进行控股管理。 潘家斌深吸一口气，“原来你真不知道，我在海钢有一个同学，人已经快不行了……” “到底怎么回事？”李一鸣问道。 “上飞机再说吧，估计这件事会给北三省的企业造成不小的影响。” “好，我们机场见。” 李一鸣挂断电话，怀里的女人已经把衣服穿好，并且贴心的帮他整理好衣服。 他根本不需要解释什么，宗雅很懂事。 “你要不要带什么东西，不需要的话我开车送你去机场。” “好……” 李一鸣立刻询问太上，AI迅速检索关键词海钢，得到的是官方通报，今天海钢爆发混乱，总经理张大国心脏病发暴毙，还有不少人受了伤…… 这份通报就很怪，光看通报的话至少可以知道一件事，如果海钢有混乱，那么总经理张大国绝对不是死于心脏病发！ 上飞机后，李一鸣在头等舱找到潘家斌。 “我在网上找不到详细情况，跟我说说海钢发生了什么。”李一鸣问。 潘家斌思忖片刻，“苏城的腾飞集团，响应号召入股海钢，这件事你知道吧？” “知道，去年年初的事情，听说因为管理方面弊病太多，他们接手以后工人积极性下降，厂子效益反而比以前更差，腾飞一看这边没油水，就撤退了。”李一鸣说。 “是这样没错，腾飞集团撤出以后，海钢的管理恢复以前的状态，工人热情高涨，厂子的效益又起来了，腾飞就想再回来，继续从海钢捞钱。” 潘家斌低声说，“这次腾飞是做足了准备，他们培训了两百多个中层干部，加上几个高层干部，在张大国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杀回来，一回来就全面接管了海钢大大小小的管理。” “张大国第一件事，就是替换了一大半中高层干部，被换下来的等于是被优化，你懂得，就是下岗。这些处级干部，每个人每个月只有一百多块钱的生活费。” “同时，对厂内施行大减员，工人有三条路可以选，要么按照工龄一次性给钱，要么参股改制，要么内退。而年龄大的工人，直接下岗走人，对于撵走的工人，表面上是有钱，但实际上一分都没落到工人手里，全被层层分刮了。” “这次大减员，海钢三万两千在职工人，一下子走了一万五，这些人一分钱都没拿到，听说……听说一个姓曲的，一口把这一万五千人的补偿金全吞了！”潘家斌拦住空姐，要了杯水。 李一鸣听得冷汗直冒，这情况比前几年哈市大下岗的疯狂不惶多让，要是处理不好要出大问题……不对，已经出大问题了！ 潘家斌继续说，“减员增效的政策实施以来，虽然走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人日子也没好过。不仅要干更多的活，工资甚至比以前更少了。” “原本有工人能拿七八百，现在普遍在两百多，有的只有一百二的最低薪资。” “而且，现在工人领工资不公开，工人不允许看财报和工资条，要不然就要被处理，被罚款。” “紧接着继续减员增效，不少年轻工人也被迫辞职去别的地方讨生活，厂子里干活的人严重不够，厂里就用更低的价格招来临时工干活。临时工，懂的都懂，不管是干活，背锅，还是吃空饷，都是一绝！” “这还是今年年初的事情，到今年夏天，张大国引入了弯岛的企业管理制度，三级管理，第一季总经理，第二级厂长，第三级是区长或者科长，这个你应该知道。” “那车间主任和段长呢？这两个职位是联系工人和上层管理的。”李一鸣皱眉。 “取消了，区长下面直接是产线组长和班长。不过和三级管理职位不同，三级管理是年薪制，产线组长和班长和普通工人的薪资待遇一样。”潘家斌眯着眼睛，“这是培养工贼啊，让组长和班长去管工人，让矛盾全集中在下面，对上面的三级管理根本没有影响。这种制度要是真延续下去，在神州普及，以后真的就是工人底层互斗了。” 李一鸣催促道，“你继续说，今天发生了什么？” “别急，三两句说不清楚。因为没了车间主任，没了段长，普通工人和管理层就更疏离了，几乎接触不到上面的人。当领导的直接就脱离群众了，而且这就是他们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