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一捻胡须，眉眼含笑解释道：“能做念珠的材料有许多，例如菩提子、紫檀、象牙、玉石、玛瑙！当然也有您想出售的无患子。”

“单说无患子吧，大火熬煮久了颜色会发黑，届时取出来抛光打磨，再钻孔用蚕丝穿好。”

“若能有木工了得之人辅助，将念珠雕刻出麒麟眼、莲花座、佛面等价格自然翻上几番。”

李英兰听得很仔细，不时点点头，等老道止了话音，她又续上疑问。

“不知该串多少颗为宜？”

这下问到点子上了，老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串念珠通常讲究颗数，串多串少，我们也一概不收。”

李英兰用心地听，口吻谦和道：“还请道长不吝赐教。”

“14颗指代观音之14无畏。”

“18颗俗称‘十八子’，指代‘十八界’，六根、六尘、六识。”

“21颗指代十地、十波罗蜜、佛果等二十一位。”

……

“1080颗是常见的数目，指代断除一百零八种烦恼。”

起初李英兰还尽量的背，没想到老道一口气说到了第1080，这完全不是她能速记的范围了。

旁边董有森则犹如听天书，早已昏昏欲睡。

李英兰只恨没有录音笔和手机，不然也不用费脑子了。

老道不管她能记多少，交代清楚之后便告辞离去。

李英兰推了推旁边傻站的董有森。

“走了，上外头逛逛。”

“嗯？可以走了？”董有森恍如大梦初醒，痴痴傻傻地东张西望，早已没有老道的身影。

李英兰领头背着手离开待客厢房，他们没有直接下山，而是先在道观中人头攒动的地方溜达一圈，再寻一块阴凉地，仔细观察进出大殿的香客。

她观察的主要是手，看谁带了念珠没有。若是带了，再留心女子戴得多，还是男子戴得多。罢了还要瞧一眼念珠的款式花纹。

她一个人看不过，附耳小声嘱咐董有森，让他专看男子的手腕，默默的在心里计数。

这一坐就是一下午，真元观的山门要关了，李英兰才起身离开。

一路无话回到家，李英兰吃过晚饭，把董家俩兄弟留下商谈。

“老二你来说说，你今天观察到什么了？”

“娘，我发现真元观的香火很旺，手腕上戴着念珠的人也很多。”

李英兰点头，补充道：“你数了吗？”

“数不过来，不过我看了他们手腕上的念珠样式，雕有纹样的，穿着打扮都比其他人讲究。”

“嗯，我单看女子觉得莲花座纹样受欢迎。”

“这笔生意，我想做，既然要做，就要做好，至于能做多好，全看老大了。”

董有林没跟着去，被绕晕了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他娘说寄望在他身上，他眨了眨眼睛，蒙蒙噔噔等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