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还误会这位知府老爷了,哎!”
等她洗干净了,门口放着一身常服,紫檀色料子上袄,配湘黄色半身裙,摸了摸柔软的绸缎,一看就价值不菲。
李英兰捂着中衣,有点迟疑,要不要穿衣裳。
她现在可是待罪之身,能出牢狱吃饭就已经是徇私了,说不定她待会儿还要回牢房过夜,这样岂不是有辱知府老爷的官声?
老官家恰好过来,转达方才老爷嘱咐的一袭话。
李英兰细细听,终考虑自己的身子骨,确实受不了牢房的穿堂风,才妥协道:“民妇多谢知府老爷厚待。”
穿好崭新的衣裙,来到洒扫干净的西厢房,跟在她身后的管家此时又开口。
“奴才是管家,您有需要尽管吩咐,请您勿要见生人,勿要随意离开房屋。”
李英兰谨慎地点头:“放心,我知晓轻重。”
入夜,她穿越过来这么久,头一回踏踏实实地睡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拔步床上。
床很宽够睡两个人,身下垫有厚厚的褥子,她盯着床檐的雕花发呆,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有丫鬟婆子照料她的起居,她们像木头人,从不主动和她搭话。
李英兰无所事事地在厢房里面来回踱步,这小日子虽舒坦,可她更惦记案情的进展。
“帮我把管家请来。”
丫鬟小碎步跑出去,管家匆匆赶来。
“您有何吩咐?”
李英兰客气道:“不敢谈吩咐,只是想问一问案情的消息,我能知道吗?”
老管家摇摇头,虽然老太太与知府关系不一般,不过案子就是案子,当事人该避嫌才是。
被无声拒绝,李英兰泄了气,她知道逼问是没有用的,她挥挥手,示意自己无话了,管家又匆匆地离开。
……
外人不知李英兰过得如何,董家小院此时聚满了人。
这次毛村长也来了,他的出现潜在意思,是表态支持董家,支持李英兰无罪。
董家人大受振奋,陆红秀端着茶水道:“我家远儿说,他也在带着一队府兵,四处寻找逃奴的下落,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
郑鸣一脸惭愧:“是啊,找到人,事情就有眉目了,都怪我,是我们家拖累了婶子。”
他越自责,旁边陪客的方桂香心里越难受,当初她是怎么兴高采烈地跑回来找婆婆的,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婆婆出事了,她却完好无损地坐在家里:“我恨不得代替婆婆蹲大牢。”
董有森皱眉劝道:“大嫂别说傻话,捕头拿人时要找签字人,你要是露头,你和娘一块被抓。”
董花生跑过来搂紧自己娘:“是啊,你和奶奶都不在家,我该怎么办?我爹是个大老粗,他才不会照顾我。”
方桂香心里一酸,搂紧自己儿子。
在大家商讨无果的时候,董有林从外头跑回来大喘气地说道:“抓到了,抓到了!”
“我亲眼看见赵远押送人进城,这会儿兴许已经送进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