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你这祸根妒妇!是你害了我的锦绣前程!我要休了你!”
小农妇脸红气喘的梗着脖子反驳:“做梦!我为你侍奉父母数载,想一脚踢开我,门都没有!”
捕头在旁边,闻言蹙眉不悦的呵斥:“不仅枉读圣贤书,还不孝顺,真不害臊。”
吴江又羞又恼,失声大怒:“装什么好人,难道你们不羡慕我能考秀才吗?都是落井下石的废物,没一个好东西!”
吴江对童养媳恨得咬牙切齿,全然不顾娘的反应,他娘眼神里全是失望透顶。
设想等发配回老家,全家人再一起被赶出临安,吴江爹会不会被气死,得知儿子中秀才的时候,孩子他爹可是宴请了全村!
无人关心吴家会是怎样的天翻地覆,李英兰睡醒,隔着房门,听着董有森报消息,她穿上衣裳,打开走出去。
“你是说,不仅吴江被驱离,崔家也在今日举家搬迁?他们怎么突然要上京?”
董有森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股脑的倒出来:“据说临安崔氏,是京城崔氏的旁支一脉,祖上因为崔家小儿子不好读书,只想着坐贾行商,一气之下,老太爷就说出断绝关系的话。”
“没想到真叫临安崔老爷混出个人样来,京城崔氏的老太爷过世之时,还留遗嘱,要召回小儿子参加丧仪。”
“听说京城崔氏,在去年秋闱之中,有嫡系子弟中探花郎,又迎娶了兵部侍郎的嫡女,一时风光无量。消息前几日传到临安,崔得贵就决定举家迁去京城投奔嫡系。”
“嘶~原来是去投奔啊!”
李英兰突然不着急了:“按你了解的情况,京城崔氏肯定打心眼里瞧不起商人,否则一家子亲戚,怎么会没有人为临安崔氏求情?”
“崔得贵紧赶着倒贴,未必讨得了好,但是他义无反顾的朝前赶,是不是有点飞蛾扑火?!”
董有森想了想,说出自己的看法:“会不会是他看咱家傍上了官家,他觉得商斗不过官,想要借用京城崔氏来打压我们?”
“毕竟现在的崔氏嫡系有了探花郎,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咱家小花生才是个秀才,虽然不成气候,但架不住有个正七品的女婿!”
李英兰正色,对董有森一通分析颌首:“言之有理,赵远手握三千精锐,原先又是临安的府兵,旧关系还在,府兵统领最高一级是正八品,肯定会卖他的面子照顾我们。”
她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崔得贵这些年围着崔家的产业打转,他现在敢腾挪老巢,看来是全数掌握了崔老爷留下的产业。”
董有森点点头,又摇摇头:“就他的城府之深,手段之恨,实在掌握不了,可以铲除异己。”
李英兰闻言,目光盯了老二一会儿。
“你是猜测,崔老爷的忠心之人,已经被清洗干净了?你有什么证据?”
董有森面不改色:“娘,崔得贵可是入赘崔府,是个男人岂会一辈子忍受这等奇耻大辱!”
李英兰心里又凉了三分:“他为了反扑报复,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据你说他们已经离开,想来到京城,又是另一番天地,和嫡系真正有血缘的只剩崔二小姐,他能不能站住脚跟可不好说。”
董有森深以为然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