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兰多看了几眼,画上的女人,让她想到了一个典故,蕉叶覆鹿。
那女人宛如“蕉鹿”,而蕉鹿比喻世事变幻无常,人生神秘莫测。
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处境和那只“骇鹿”一样令人感到悲伤。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总不是好兆头。
不管白薇再多看几遍,多找几遍,画上的美人没有丝毫破绽,白薇再也想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
“她真的是我娘?”第二次问,比第一次多了几分肯定。
陈顺尧难掩激动的心情,他试探着说。
“小妹啊,她就是娘,你的亲娘。”
这次白薇对小妹的称呼,没有那么抵触了。
陈顺尧还在站着举画,白薇只能昂头看他。
“所以你是我哥哥?”
视线一转看老头:“你真是我爹?”
老门主本来心里愁的不行,看女儿慢慢开始松动了,喜得他不住点头。
“嗳对喽,我是你爹,你是我女儿陈顺雨。”
“可是……”白薇紧了紧手绢。
“我为什么从海上跑到内陆去,这里远的距离这不可能啊!”
的确太远了,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提起前尘往事,老门主脸色又变了变。
陈顺尧也是脸色一僵,露出又尴尬又委屈的表情,他蔫蔫的说:“我先把画挂起来。”
他爹在的时候,一定要有娘的画像,不然他睡不香也吃不好。
这时候,赵家人觉得自己再留下,有点不合适,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不好听了去,何况是海盗的事,听了怕不是要被杀人灭口?
陆红秀鼓起勇气说:“既然你们家父女团聚,要不然我们先回避一下?”
“嗳,对啊,我们回避一下。”崔嬷嬷也附和,大家站起来要走,李英兰也站起来想跟上。
谁料老门主开口:“老太太留下。”
李英兰被一句话按回凳子上,等其他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陈家爷俩和董家人。
老门主先喝了一杯酒,这才开口。
“你娘姓施,是从前青泥浦知县的女儿,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去城里踩点看见她出游,就把她掳回来。”
李英兰满头黑线,这是什么粗鲁行为?
“她本不愿意从我,不过我又绑了她家人,也因此她答应我,放过她家人跟我留在岛上生活。”
“我们头前一连生了三个儿子,她也没有离开过岛上,我以为我们已经有了感情,孩子都生了,她也不会再想着跑了。”
“所以,我渐渐地允许她偶尔离岛。”
“后面又能顺利生下你,是女孩子我高兴啊,终于有女孩了,我儿女双全了。”
“你娘借着要给你过满月的契机,又一次离开岛上,这次她没有逃跑的征兆,我也没有注意,可是当我发现不妥的时候追出去。”
“只找到了你娘,没有找到你。”
“你娘回来一句话也不说,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扔了你。”
“我生气,生她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我仍然在找你啊,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