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目下都无以得知。
而盛卿尘逐渐在冷冽的夜风中,愈发不安。
执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抬手为她披上一件氅衣。
“王妃,夜幕降临,先回府吧。”
盛卿尘猛然回神,抓起凉茶一饮而尽,匆忙起身:“对,回府,我要给上官爵写封信!”
她们刚从二楼下来,便迎面而来两个人。
赫然是容锦,而他身边这位不怒自威,身板挺直的,不正是下午清宣殿外一面之缘的宋塔?
容锦从容地拱了一礼:“王妃,下午容锦有事未能得见,没成想王妃还在藕荷楼,这下正好。”
而宋塔却未见礼。
他明晃晃地直视盛卿尘半晌,目光复杂,半晌都没有动。
执画本能地往盛卿尘身前一站,略微挡住视线,道:“宋将军好。”
气氛怪异。
容锦都奇怪地往宋塔身上看了一眼。
盛卿尘心思都在给上官爵写信上,倒是没有在意,随意挥手:“容大人有事便先处理吧,改日再叙。”
要不是上官爵说容锦可信,盛卿尘也不会与他打什么交道。
左右事情还没有眉目,那便推后再说。
她掠过两人向外走,岂料没走两步,宋塔突然出手攥住她的手臂。
“.……”
他们几人实在太过惹眼,堂客纷纷投过视线来。
这一瞧,见过盛卿尘的便在心中暗叹:这不是宣王妃吗?!
因宋塔常年驻兵在外,这次又是被密诏回京,所以城中百姓多不相识。
只是自古男女有别,这气派不凡的男人竟然当众便抓住宣王妃的手!
不由让人纷纷想起——宣王妃那震惊云京城的‘私通’罪名!
靠,宣王府难不成要再次祥云飘绿?
上次诏狱的事情风声还未完全过去呢。
宣王妃赫然已经是云京城里的反面教条:
冲动,将辛老治废了吧,虽然后来醒了,但肯定不是她的功劳,是辛老自己福泽庇佑;
私通他人,这就不用讲了,那日宣王府围观的百姓都听到了!
性情乖张,就拿上次宣王一家藕荷楼一游来说,那说书先生还未指名道姓呢,只因被宣王妃听见了,就饭碗不保,被扫地出门了!
还有盛府二小姐的事,听说不知什么事得罪了宣王妃,好端端一个女儿家,竟然被交给了刑部!
还有那日街头泼妇一般,威胁京中女子不准打宣王的主意,简直泼妇!
就是以权欺人!
种种数下来,那便是宣王妃这人,有毒。
也不知道她给宣王灌了什么迷魂汤,这样的女子居然还能稳居王妃之位。
大约是仗着府里那两个小世子小郡主吧。
如今宣王出征在外,她竟又在藕荷楼里与男子拉拉扯扯。
再一看,这男子眼中情绪复杂,却专注地看着宣王妃,良久,轻声一语:“阿尘,你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