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王爷王妃也不出门,谁来也不见。
问就说身体抱恙,可王爷除了脸色情绪差一些,倒也没有看出当真身体不适。
旁人李伯都还能义正言辞的赶人,可这御史大夫一路都是扶持王爷过来的。
又是王爷的恩师,他怎么好赶。
“大人还是过两日再来吧,如今主子确实是情绪不加,政事都已经搁一边了。”
“哪里搁得了,地方各部,全都是杂事,都要依仗着王爷拿主意呢,他好好的闹什么脾气这是?”
深宫内苑里事,还没那么快传到朝臣耳中来。
李伯为难道:“前儿个进了趟宫,说是要去见当年扶风那个俘虏刊搏,天快亮时王妃一人回的府,可没一盏茶功夫,就又叫宫里的内侍叫回去了,说王爷跟太后有冲撞。”
他们做下人的不知道事情经过,自然也不敢将这些往翼王死因上联想。
可御史大夫听罢,却是微微惊讶了。
朝中时局如今乱糟糟,无缘无故宣王去见刊搏做什么?
刊搏当年是扶风的大将,涉及翼王的死和后来扶风战败,他是其中的关键人物。
扶风战败没有什么好追究的,翼王的死……
御史大夫微微心惊,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这个猜测令他瞬间冷汗侵袭全身。
他随即一捋胡子,道:“王爷不肯见我,那便帮我通传一下王妃。”
李伯:“这——”
王妃吩咐的是王爷不见客,倒是没说她自己不见。
更何况御史大夫是自己人,他没道理拒绝。
李伯想通关节,又进府去了。
一刻钟后,宣王府前厅。
御史大夫端起下人刚冲泡好的茶,门外盛卿尘款款而来。
她知道这是上官爵的老师,也不怠慢,微微见礼:“大人久等了。”
“王妃一副劲装打扮,可是要出门?”
盛卿尘今日穿的确实是便服,身后执画还提着她的箱子。
她微微一笑:“大人明察秋毫,卿尘确实要出门,这几日在帮王爷看诊一位故人。”
聪明人讲话基本不需要绕弯子,盛卿尘知道御史大夫所为何事,也知道当日宫中那点事,他推敲一下便能猜到些许。
果然,御史大夫微微沉吟了半晌:“王妃,这故人,可与翼王殿下有关?”
“大人,事情尚未有结果前卿尘不便多说,可王爷这几日,确实是不便见客,望见谅。”
她虽未正面回答,御史大夫却喃喃道:“果真,果真是,这事与太后有关,与、与先皇有关?”
他显然是难以置信之姿,却又心思百转,不得不信。
盛卿尘沉默。
“王爷从不意气用事,这次却连朝事都完全不过问了,若不是被事情冲击太过伤怀,他又怎会如此?”
盛卿尘苦笑:“大人对王爷有了解,那就再给他一些时日罢。”
可御史大夫不依不饶,他早在当初先皇册立上官墨池时就不同意,后面退步实属无奈之举。
可若是这当中有什么腌臜,御史大夫是第一个不能忍的。
他辅佐上官墨非多年,可他最后却身死西北,好不容易如今盼来上官爵可以接管大权了。
宣王又撂挑子不干了。
这叫他如何是好?
“王妃,你给老夫一句准话,翼王的死,是先皇所害,还是当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