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哪里能听得这种话,当下便急道:“你!”
“好了。”盛卿尘扯起嘴角一笑:“各位为此吵什么,左右是王爷定夺此事,我怎么想的有何干系。”
“我累了,先回幽紫苑,各位自便。”
这一夜,端坐在书房的上官爵,和抱膝坐在暖榻上的盛卿尘,终究是一夜无眠。
第二日,五更天。
书房门被打开,院子外伺候的下人跪了一地:“问王爷安。”
上官爵时隔许久,朝自己的房内走去,落下四个字:“梳洗,上朝。”
时隔一个年节,上官爵第一次踏入朝堂。
如今早朝的政事都是御史大夫和太傅牵头主理着,两个人所属派系不同,常常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
上官墨池身边伺候的都是上官爵的人,没有他的命令,上官墨池便连朝堂也来不了。
在太傅口中,便是宣王大逆不道软禁皇帝。
在御史大夫口中,是皇帝龙体为重,需要静养。
总之谁也不服谁。
而今日,令陈太傅惶恐的是,上官爵居然来了早朝!
不但来了,那神情似修罗,眼下一片青色,呈一夜未睡之姿,叫人半点不敢直视。
他来了之后往群臣面前一站,视线扫过盛怀瑾。
盛怀瑾被他一眼看的缩了肩膀,不知怎的觉得后背生风,寒凉一片。
“今日不论朝事,与众臣工谈谈心。”
御史大夫在下首看着,却七八成已经明白,王爷这怕是已经掌握了西北阵亡的真相了。
陈太傅说:“王爷,您说不管朝事,这一撇就是十来日,怎么今日又想起要管了?”
“陈太傅,王爷只是身体抱恙在王府修养,怎么叫你说出来倒像是王爷责任深重一般?”
盛怀瑾不知自己大祸临头,他早已撇弃皇帝阵营,此时也是帮着上官爵说话的。
这看在别人眼里,显然是墙头草的做派。
虽贵为丞相,却叫人看不起。
上官爵微微一笑:“本王如何,陈太傅还管不着,怎么,听说陈太傅这些日子力挺大皇子上位?”
提起这个,陈太傅脸色不好看:“陛下抱恙,政事不可荒废,大皇子自然是第一人选。”
“是么?”上官爵接道:“大皇子年仅十岁,上位后诸事不知,陈大人负责代劳?”
“辅佐社稷乃是我分内之职,王爷,大家都是臣子,难道你不想代劳?”
这话一来一回,可谓是火药味十足。
上官爵冷冷一笑:“本王不想行什么代劳之职,只是这朝政,本王今日倒是要捋一捋。”
他将手中捏紧的一份手札扔给了掌事公公,命令道:“念出来!”
那掌事公公惶恐地接过,拆开看清里边的内容后,膝软一跪:“这、这这这、”
“什么东西?”
“宣王这是要做什么?”
上官爵背手而立,阴狠地望向那掌事公公:“念!”
掌事公公已经被吓成了猪肝色,捏着那张纸不停地发抖。
良久才磕磕绊绊地开始念:“刊、刊将军亲启:兹庆盛三十三年,腊月初三,西、西北军过坻崿山脉,望刊将军出兵……一举.……一举歼灭。”